气氛一时有点尴尬，白斌抬头望了望，看到远处白真和白双站在一根柱子下看着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胡凤娇吞吞吐吐地说：“原谅我说话直接，我感觉，你们兄弟姐妹之间感情很淡，感觉像两旁外人。”
“是的。”白斌点点头，“其实连两旁外人都不如，不瞒你说，我家原先是兄弟姐妹五个，你没记错，是因为白武不学好，坏事做尽，所以被我们赶出了家门。”
“噢，白武是你哥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胡凤娇喝了口水，望着前方幽幽地说：“一样的，我和我家人的关系更糟，我现在基本不回家，我没听他们的话嫁给那个人，他们不待见我，我也不想见他们。这几年我拼命还债，没有一点自由，全是拜他们所赐。”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愤愤的，眼眶中闪着亮光。
白斌想了想说：“其实这笔债你是不必还的，又不是你欠下的。”
“没办法，你以为我想还？”胡凤娇叹口气，“我不还他们就和我闹，找到我上班的地方，一帮人，当着那么多工友的面，丢死人了都！你不也一样吗？那些债也不是你欠下的。”
白斌苦笑一下，是啊，自己当年如果不承诺给那些人还债，他们就连菜都不让自己卖。
“不过挺好的，”胡凤娇舒了口气，“我马上就还完了，再发一个月的工资，就彻底清账了，终于解放了，我自由了。”
她展开双臂，将身上的衣服展示给白斌看：“我这身行头是昨天刚买的，这几年，我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没买过。”
笑了笑：“漂亮吗？”
“嗯，挺好的。”白斌看了看她，她确实挺漂亮的，不过给人的感觉总是很普通，有点呆板，缺少一些像吴小异那样的灵动之气和风情，也没有像白文那种骄傲的气质。
两人正说着话，白真和白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白真拉起白斌的手，指指远处：“走，去那边！”
“怎么了？”白斌疑惑。
“你去看就知道了！”
白斌噢了一声，向胡凤娇交代了一句：“姐，那你看着行李，我去一下！”
“嗯，你去吧。”
白斌跟着弟弟妹妹，走到远处的一根柱子下，那里的地板上放着一床小被褥，里面包着一个很小的婴儿，露着一颗小脑袋在外面，旁边扔着一个奶壶。
“啊！”白斌惊呼一声，一时神思恍惚，以为自己穿越了，这场面多像他当年扔郑小异时的情景。
这时那孩子哭了起来，白真蹲下来，将奶壶塞进孩子嘴里，孩子不哭了，吮吸着奶嘴，白色的奶汁从两边嘴角流出来。
“咱们把它捡回去吧。”白真抬起头望着白斌，“姐姐那个孩子不是你捡的吗？”
白斌这才回过神来，说：“捡回去谁养？”
“还让姐姐和姐夫养。”
“姐姐是不会养的。”
“那就你和小异姐养。”
“不要胡说！”
“它会冻死的!”
“暖气这么热，冻不死。”
“那它会饿死的！”白真眼泪汪汪地望着白斌，眼中满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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