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说,太痛苦了,反正不是白斌,是白斌救了我!”
“你还替他说话,不要脸!”苑巧莲骂道。
沈曼回到里屋,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
当天晚上,白斌被闹铃声吵醒,已是凌晨两点。
他迅速拿过小灵通,关掉闹铃,静静听了一会儿,父亲和继母都没醒,便悄悄地穿起衣服下了地,在衣兜里揣上事先准备好的工具,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天下无月,星光灿烂,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湿气。
白斌穿着一身破旧的夹克衫,戴着一顶前进帽,鬼鬼祟祟地行进在夜色中,像个要搞破坏的特务。
早些年很流行前进帽,白斌也曾拥有一顶,那是母亲在世时给他买的,只是他没怎么戴,一直没舍得扔。
白斌尽量避开空旷的地方,沿着人家的墙根,或者沿着工地的院墙外,或者钻过某个小树林,兜兜转转到了镇中学的院墙外。
高高的校墙,在星光下投下一片巨大的,模模糊糊的黑影,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望着校墙,白斌不由想起当年的事来,当年他被人冤枉半夜翻墙进入校园,偷跑进女厕所,留下一幅不堪入目的图画和一首肮脏龌龊的打油诗,吴小异替他打抱不平被学校开除,没想到今天真的要翻墙进入校园了。
抬头望望高出自己一米多的校墙,白斌无法确定自己能否翻越,提了口气,膝盖弯曲,脚底弹射,双臂向上伸起,还差着一截。
尝试了几回,均告失败。
白斌退开一段距离,一阵助跑,想学着电视剧里那些飞檐走壁的侠客一样借力使力,然而还是不行,当一只脚蹬在墙壁上时,反作用力把身体弹开了,根本无法迈出第二脚。
看来,想学会飞檐走壁的工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放眼一望,不由大喜,校墙的拐角处新堆起一个土堆,旁边有个工地,便走了过去。
爬上土堆才发现,土堆和校墙之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但觉得比从地面上直接起跳靠谱。
于是酝酿了一下力气,身体向前上方跳出,双手攀住了校墙边缘,身体悬空在墙壁上,还没来及欢喜,右手手掌就觉得一阵刺痛,好像是害破了。
没放弃,忍着痛,脚踩着砖缝,一用力,整个人上了校墙,双脚也有刺痛的感觉,好在鞋底厚,没被刺透。
星光下,可见墙头上密密麻麻地栽满了碎玻璃片,这才想起,当年那起事件后,学校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
白斌忍着手掌的疼痛,跳下墙去,在衣服上擦了擦血,撕掉衣服的一个兜子,将受伤的手掌简单包扎了一下,就向老师们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