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巧莲哼了一声，转身回屋了，咣地一声把门摔上，表示出她的不欢迎。
“你别介意啊，”沈曼抱歉地解释道，“我妈对你们白家有成见，你知道的，因为你姐婚礼上的事。”
“我不介意。”白斌说着，已推开了屋门，“苑老师好！”
苑巧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冷冷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望看望您。”白斌陪着笑，硬着头皮走过去，把两手的东西放在苑巧莲面前的茶几上，“您以前是我的老师，现在又是真真的老师，我们都得感谢你！”
苑巧莲瞟了一眼那堆东西，抬头对沈曼说：“曼曼，你回屋写作业去！”
沈曼愣了一下，她现在上的是技校，写的哪门子作业？但她还是知趣地回屋里去了。
“你有什么事？”苑巧莲问白斌，也不让座。
白斌知道今天的事，三言两语说不完，需要耽搁一些工夫，看到茶几旁边放着一只小凳子，便自己坐下来，说：“苑老师，真真这次数学没考好，我想问问情况。”
“没考好是没学好呗，有什么可问的？”苑巧莲淡淡地说，“莫非我这个当老师的故意让她没考好？”
“那哪能呢？”白斌看到苑巧莲的态度，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我只是想知道她哪些地方薄弱，好针对性地给她补补。”
苑巧莲缓和了一下语气，大概她意识到，总是这么冷言冷语，有失一个老师的体面吧，叹口气，说：“白真这次很令我失望，我也挺生气，那天批评了她。她平时的学习还行啊，没想到这次给我考了这么个成绩，简直没法相信！退步太厉害了！”
“听真真说，数学卷子没发是吧？我能看看吗？”
“你什么意思？”苑巧莲竖起了眉毛，“莫非你怀疑我这个老师？”
“没有没有，”白斌忍着耐性说，“我就是想看看，她哪些地方有问题。”
“她的问题可多呢。”苑巧莲叹口气，“也怪我平时抓得不严，以为她自己能学好，没想到差得可多呢！初中不比小学，很多东西确实是很难的，尤其是对于女生来说。我教了这么多年书，总结出一个经验，女生上小学行，往往前几名全是女生，一到初中就不行了，没后劲了，不如男生了。你们班以前也是，前几名全是男生，你，还有张浩博，咦，说起张浩博，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自退学后，我就没见过他。”白斌说。
“噢，各有各的事，都挺忙的。”苑巧莲趁机把话题引到别处，“你们那届没赶上好时候，那时候教育资源稀缺，市一中招生名额太少，你看现在就好多了，咱们学校去年还考上一个市一中的……”
她滔滔不绝地讲着，似乎兴致颇高，白斌不好打断她，便配合着她说，需要应答的时候就应答一两句。
扯了半天咸淡后，白斌只得硬生生地把话题扯回来：“苑老师，我觉得白真的数学还行，各个知识点掌握得都很不错，她的功课一直是我在辅导，没发现什么问题……”
“白斌，”苑巧莲打断了他，“你也不要过度自信，你那时学习是好，可你离开学校都几年了，学过的知识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吧，况且现在的教材又增加了难度，你觉得她掌握得挺好的，那只是你觉得，最后还是要以成绩为准。”
“我知道，可是，苑老师，她的卷子您看过吗？”白斌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你什么意思？”苑巧莲有点不高兴了。
“噢，您别误会，”白斌连忙解释，“苑老师，我是说，如果你没看过她的卷子，是不是应该看一下，我觉得她不会差那么多，我记得期中考试她的数学成绩还考了九十多呢，说明她的基础很不错，这才过了两个月，怎么会一下子退步那么多？再说初一也没有什么特别难的地方，二次函数、勾股定理那些都还没开始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