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只好降了一点车速。
但他还是觉得开得快点反而轻松,虽然仍有车超他,但毕竟少了,若慢下来,后面的车则不停地超他,于是他又不动声色地提起了车速。
前面行驶着一辆墨绿色的霸道,慢慢悠悠的,白斌跟了一段路,跟得心烦,便从左道超它,可刚和它并行时,它却加起速来,很有点不让白斌超的意思。
白斌继续加速,可就是超不过去,而且两车并行,让白斌有点慌,一边是车,一边是隔离护栏,距离都很近,感觉只要方向盘偏一下,就会撞上去。
“慢点,咱们跟着它就行!”胡凤娇提醒道,声音有点惊慌。
白斌只得减了车速,拐到中间道上来,跟在霸道后面行驶。
这时他看到,霸道的驾驶室窗户放下来,一只手伸出来,竖起一个中指,然后呼地向前疾驰而去,转眼间便驶出了白斌的视线。
白斌并没有生气,只是心中感慨良多,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像车和车之间的差距一样,强者永远是施虐者,弱者永远是被虐者。
“胡姐,你的债还完了吗?”为了缓解胡凤娇的紧张情绪,白斌问。
“快了,剩下不多点了,你的呢?”
“我啊,”白斌苦笑一下,“这辈子能还清,我就很瞧得起自己了。”
“嗯,对的,”胡凤娇点点头,“债是一定要还的,不然走在哪里都不安宁。穷点苦点都不怕,就怕有债,一有债,自己就不属于自己了。”
“是这么回事。”白斌深有同感。
认下父亲的债务这三年来,他觉得自己像个陀螺似的,眼睁睁地看着钱流进自己的腰包,然后再流到别人的口袋。
关键是,做任何事,做任何选择,都会处处掣肘,施展不开手脚。
且聊且行,不知不觉间下了高速,进入了临黄市。
临黄市虽然和定东市同是地级市,但规模简直一天一地,街道两侧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整个城市仿佛一座混凝土森林;街上确实可用车水马龙来形容了,人行道上的自行车也挤挤擦擦,行人熙熙攘攘。
在胡凤娇的指引下,来到了动融批发市场。
市场很大,都是平房,感觉像一个小镇,商铺一间挨着一间,中间留着通道,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店门口,五彩缤纷,让人目不暇接。
一进市场,白斌便被吸引住了,这里有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尤其是儿童玩具,很多他都叫不上名字来,这倒让他有点为难了,该选什么呢?
胡凤娇说:“种类不能太多,多了反而不好卖,人们乱挑一顿,就是不买。”
她的目标很明确,现在卖的比较好的,补一些货;再挑两三样新品种。
很快,她的编织袋装满了。
而白斌只顾看,只顾问价,走了十几家店,仍是两手空空。
终于,他看到了那种发光手镯,和那天晚上见的一模一样,一问价,三毛钱一个,起批量300个。
正不知选什么的白斌当即决定买1000个,毕竟这个是有成功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