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你跟妈妈说，”苑巧莲将沈曼搂在怀里，“你到底有什么心事？是有人欺负你，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就是压力大。”沈曼遮掩着说。
“我们带你去医院做个全面的体检吧。”
“不用不用！”
沈曼变得慌乱起来，她现在最怕去医院，因为她每月需要服用21颗避孕药，她怕被医院查出来；另外，自从和白武有了亲密关系以后，她总觉得自己不完整了，总觉得医院那些先进的仪器能照透她身上的残缺器官。
“妈，真的不用，我真的没事，我现在身体可好呢，就是脑子有点跟不上，休息休息就好了。”
苑巧莲说：“脑子跟不上，那就可能是脑子出问题了，那更得检查，我觉得你还是有不正常的地方呢，不然不会是这样的，有些疾病隐藏性很高，咱们去查查吧，不能讳疾忌医。”
“不用不用，妈，真的不用！”沈曼拼命地摇着头，一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以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其实我在学校挺活跃的，只是回到家里就有点死气沉沉，你们不用担心。”
苑巧莲和沈云飞对视了一眼，沈云飞说：“曼曼，昨晚我和你妈商量了一宿，觉得考不考大学无所谓，你如果实在觉得压力太大，就干脆别学了，每天吃好玩好休息好就行，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对你没有太高的要求，唯一要求就是别学坏。”
“嗯，我知道了。”沈曼点点头。
“我给你计划了两条路，”沈云飞边想边说，“一条就是刚才我说的，继续在市二中读书，拿上高中毕业证，再上一个自费的大专学校也挺好的。还有一条路是，现在就退学，找个技校上几年，出来好工作。”
听父亲这么一说，沈曼莫名感到一阵轻松。
市二中是她的噩梦发源地，她真心不想在那里继续上学了，她一走进那个校园，就觉得浑身都笼罩在一片沉重而暗黑的阴影之中，仿佛白武就藏在那阴影之后，随时都在监视着她，随时都可能跳出来带走她。
“这样也挺好的，”她终于绽放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我觉得像白斌和吴小异那样，开个饭店，卖点菜，或者做点别的，都不错，不一定只有上学才有出路。”
“干嘛要提起他俩？”苑巧莲有些不悦。
沈云飞原先和白伟志的关系还算不错，他家的钱也放在白伟志那里，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沈家跟着白家倒了霉，沈云飞被降了职，沈曼被市一中清退出去。
而这一切，苑巧莲始终认为是白斌在背后使了坏，是他去上面举报的，除了他，别人没这个理由。
“我就是随便说说。”沈曼解释道，“总之的意思是，不考大学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看着沈云飞：“爸，你说那个技校，它在哪啊？”
“我只是有这么一个初步的想法，还没有具体操作，先得问问你的意见。”
“行呢！”沈曼竟有些迫不及待，“只是，爸，你要给我找个不在定东市的学校，越远越好，最好在南方，我可喜欢南方呢！”
“为什么不能在定东市？”沈云飞疑惑。
“就是啊，”苑巧莲也不解，“近一点，你能经常回来，我们也能经常去看你。”
“我只是觉得，”沈曼编造着理由，“定东市是个小地方，这里的技校能有什么水平呢？再说也不权威，说出去别人也不知道。既然咱们自己选择学校，不如选个外地的，那样也显得有面子不是？”
她面含微笑，期待地望着父亲。
“你们这些娃娃，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总想跑得远远的，几年不见父母面才好呢！”沈云飞嗔怪道，“行吧，我努努力，托人打听打听，这种学校给钱就能上，好打听的。曼曼你是决定不读高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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