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郑建强一拍大腿,“我这个猪脑子,就寻思着他去市里找白武报仇去了,却没想到他可能去见他爸,他爸现在在我家,他可能找他爸诉诉苦。这不是我的脚印,也不是白文和真真双双的,应该就是白斌的。”
“可是,他拿刀干什么?”吴小异的脸色很难看,声音也变了调。
郑建强咽了口口水,脸色也变了,说:“我也不知道,赶快走!”
两人也不低下头循脚印了,鼓足了力气往郑建强家跑。
两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不祥的猜测,白武逃跑了,失去理智的白斌出不了这口气,就把仇恨转移到白伟志的身上,毕竟造成今天这一局面,白伟志难辞其咎,甚至可说是罪魁祸首。
郑建强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很大,体力也好,健步如飞,但吴小异还是紧紧地跟上了他,有生以来,她从未跑得这么快过。
她边跑边在心里祈祷着,但愿还来得及,但愿什么事都没发生。
短短一截路,跑到郑建强家的院门口时,吴小异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得肺都要爆炸了,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肚子也疼得厉害,她在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就跟着郑建强跑了进去。
可是白斌并不在郑建强家,问了白伟志,说是白斌没过来。
两人松了口气,毕竟最坏的结果被排除掉了。
出了屋,正不知再去哪里找时,吴小异忽然指着雪地上一行脚印说:“看,就是这个脚印!”
院子里因为避风,积雪比外面更厚,脚印踩得一尺多深,从大门口进来,通往预埋在墙壁上的铁梯子下面,铁梯子横梁上的积雪也被踩掉了。
“嗐,这小子是上房顶吃肉去了。”郑建强笑了起来,“也不说叫上我,不仗义!”
吴小异不解,郑建强解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喝酒,又不愿意找人喝,就自个儿拿把刀,提瓶酒,再提个羊头或者猪肘子,跑到楼顶,嘴对瓶喝酒,用刀子割着吃肉,美滋滋的。”
吴小异也笑了,她双手托在疼痛的肚子上大喘着气。
“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上面滑,怕他心不在焉别掉下去,再说,上面到处是雪,坐着冰坏呀,咱们还是让他下来吧。”
“好,你行吗?”
“没问题。”
于是两人爬上了梯子,吴小异在前面爬,郑建强在后面爬,他是担心吴小异出现危险,自己好在下面接应。
由于紧张和奔跑,吴小异的手心出了汗,抓着冰冷的铁梯子时,就被粘住了,需要慢慢地用力才能分开,但她着急,爬得很快,手心的好几处被撕了一层皮,又麻又痛。
而且脚下也打滑,好几次差点跌了下去。
好不容易爬到房顶,却不见白斌,那行脚印通向另一道铁梯子下面,那是上周密小二楼的铁梯子。
祖宗啊,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吃个肉喝个酒爬那么高干嘛?吴小异在心里咒骂着,但还是未做停留,过去抓住铁梯子继续向上爬。
经过一番艰苦的攀援,吴小异终于在小二楼的楼顶冒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