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制作压菜装置费了一点时间,白斌回去时已是半下午,他把面包车停在吴小异的饭店门口,跳下车就往下面搬瓮,吴小异要帮他,被他一把推开。
“你躲开!”他甚至还带着点不友好的语气。
吴小异却偷偷地笑了,撇了撇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也不去帮白斌搬瓮了,拿了一包饼干,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白斌哼哧哼哧地把两只大瓮搬进厨房里。
白斌把两只瓮并排放在墙角,吴小异这才过去,当她看到瓮口上的装置时,一下子就明白了它的用途。
“你好聪明啊,竟然想到这样压菜,这得省多少事啊!”吴小异由衷地赞叹道。
转了个折又说:“你这脑子没问题呀,怎么总犯傻?”
白斌没说话,又去面包车上往下搬菜。
其时那些来送货的工人和吴大同都不在了,送货工人回市区了,吴小同则因为被妹妹一顿呛,生气地回村去了,这让白斌感觉轻松了不少,莫名其妙地,他现在除了害怕面对吴小异,更害怕面对她的家人。
白斌正在卸菜时,忽然一只洁白的小手伸到他面前,手里捏着两片饼干。
“饿了吧,先吃点。”吴小异笑吟吟地说。
白斌愣住了,那两片饼干已经送到他嘴边,完全是一副要喂他吃的架式,他虽然和吴小异关系近,而且心中常常惦念,但两人之间从没有过这么暧昧和亲密的举动。
“张嘴呀!”吴小异已将饼干靠近他的嘴唇。
白斌不及多想,头向前一倾,将两片饼干吞入口中,又快速缩回头来,像中电似的,因为他吮吸到了她的手指,那柔软的触觉,让他的心脏一阵狂跳。
他想他的动作一定很滑稽,因为吴小异笑弯了腰。
白斌卸完菜,吴小异说:“走吧,我请你吃饭去!”
“先把菜腌了吧。”白斌说,“有案板和菜刀吗?还要一个能洗菜的盆。”
“先吃饭吧,饿死你呀,你中午都没吃饭,我也饿了。”
“一会儿就好,你先吃点饼干垫补垫补。”
“一会儿哪能好?又要洗又要焯的。”
“不用焯,生腌就行,最多半小时。”
“行吗?我妈腌菜时都要焯的。”
“行,焯过的白菜虽然烩的时候省时间,但没有生腌的好吃,也容易坏。”
吴小异半信半疑,走进厨房,将案板和菜刀摆在灶台上,又拿了一只大盆,放在水龙头下接满水。
白斌开始腌菜,他的速度确实很快,一棵白菜放在水盆里随便洗一洗,然后用菜刀阔成两半,就那么填进瓮里,横放一层,竖放一层,中间撒上大粒盐。
“这么简单?”吴小异有点不敢相信。
“对呀,不然呢?”
“我没腌过菜,总觉得腌菜是件大事,我爸妈每年秋天腌菜时,总要大张旗鼓,焯完水还要摆在院子里晒半天,把水沥净了才入瓮,腌一瓮菜需要耗费一下午的工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