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却不参与大家的话题,只顾吃,郑建强提议喝酒时,他也不端酒杯,总是以自己的节奏吃饭喝酒,吃几口菜,喝一口酒,旁若无人。
他很快吃饱了,打了几个饱嗝,撕块纸巾擦擦嘴,便站起来走了。
“他咋那么脸皮厚?”白真厌烦地说,“我要是被这么多人嫌弃,饿死也不会吃!”
指了指桌子,又说:“你们看他把菜刨成什么样了,像头野狗似的,一个人吃的比全家人都多!”
“不许这样说你哥!”白伟志埋怨道。
“他不是我哥,我没有那样的哥!”白真反驳道。
白伟志正要发火,白文抢话道:“真真说得对,就算是家里人吃饭,也要讲礼貌,他是满桌子刨肉吃,把所有的菜都刨了一遍,恶心得人还咋吃?”
“来!”郑建强赶忙打圆场,端起酒杯,“咱们喝酒,过年就得高兴才对!”
一家人边吃边喝边聊,笑声满堂,其乐融融,白真和白双虽然不喝酒,但也舍不得离开,见缝插针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只是陈丽梅坐不住,吃饱饭便跑了,白斌安顿她:“妈,晚上还在这边吃饭,自己过来!”
白文拿来一些东西,随意摆在床上,给郑小异举行“抓周”仪式。
东西准备得很齐全,有计算器、钢笔、尺子、印章、书本,等等,然后把郑小异放在床上,让她自己抓。
郑小异嘴角淌着长长的涎水,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那些东西,半天不动。
半躺在床边的白伟志指着计算器提醒道:“外孙子,抓那个,算盘一响,黄金万两!”
“爸!”白文不悦地埋怨道,“别破坏规矩,不能提醒她,她自己抓到的才算!”
郑小异看了一眼白伟志,嘴里发着含糊不清的声音,爬过去拿起了计算器,双手按着键盘嘀嘀地响。
“哈哈,”白伟志高兴地笑道,“我外孙和我一样,将来肯定能挣大钱!”
然而片刻后,郑小异按了几下计算器,忽然双手扬起,将计算器扔到了地下,啪啦一声,摔得分了家,电池滚了出来。
她双手一拍,嘴里模仿着那声音:“啪啦——”
“这个不算,重抓!”白文喊道,“谁也别说话!”
郑小异第二次抓的是书本,白文激动地抱起她,“看,我们爱学习,长大了肯定和她二舅一样,是个学霸!”
白斌暗自苦笑,像她二舅,那就惨了。
郑建强叫道:“书本一拿,清华北大,将来做个科学家!”
郑小异双手捧着书,翻了几页,便扔在地下,还要抓别的东西,被白文抱着,双手用力向下探着,急得“喃喃喃喃”地喊叫。
“不能再抓了,”白文说,“第一次是你姥爷提醒的,不能算数,这次没人提醒,是你自己抓的。”
郑小异似乎并不满意这一结果,在白文怀里拼命地挣扎着,喊叫着,都快要哭了。
“姐,”白斌说,“就是个游戏嘛,让她再抓抓能怎么样?再说像她二舅有什么好,不就是个卖菜的吗?”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