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多少?”白斌顿时紧张起来。
“没借给,我现在不给我儿子带钱。”
“那就好,千万别给借,咱们心软,怕他饿死;他却心黑着呢,借了就不还。”
“这我知道。”周密的口气有些颓废,“小白啊,你嫂子又怪我,说我把建强害了,找了一家什么人家?可这关我什么事?你家这个奇葩能不能不要再搞这些事了,现在咱们两家结了亲,你家的事,也影响我家的名声。”
“对不起周哥,可是我也没办法,”白斌惭愧地说,“白武是个成年人,他做什么,都该由他自己负责,和家里人没关系,郑哥娶的是我姐,你跟嫂子好好说说,现在我姐和郑哥的感情挺好的,咱们也别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事心情不好了。”
“好吧好吧,我是真的愁。”
挂了周密的电话,白斌想去教训白武,可白武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教训能管用吗?反而又要吵得鸡犬不宁。
现在吴小异每天来家里吃饭,他不想让冰清玉洁的她知道这些肮脏龌龊的事。
等吴小异的饭店开起来再说吧。白斌最后这么想。
接近年底时,吴小异的饭店终于装修完毕,除了那一道突兀的隔墙让人感到不适外,别处都装修得很好。
暖气片都包装上木套,整个大厅用一道半人高的矮木墙分成两半。
“这上面可以放些绿植,不仅好看,还净化空气。”吴小异兴致盎然地说。
正对门口的最里面是一个吧台,后面是货架,空墙上做了一些造型。
那两间套房的其中一间,打了箱床和衣柜。
“这以后就是我的窝了!”吴小异说。
一切都很满意,但白斌还是觉得门口那个像粮仓一样的半包围的所谓包间显得不伦不类。
“这个我还是看着别扭,不知道你是咋想的?”白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别扭?”吴小异说,“你仔细想想,这个地方摆上一溜柜台,柜台上摆满了各种花红柳绿的新鲜蔬菜,是不是就一点也不别扭了?”
“啊,你是——”白斌愣住了。
“对!”吴小异含笑着点点头,“你以后就在这儿卖菜。”
“我,你,”白斌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
说实话,这两年白斌卖菜,受尽了风雨之苦,虽然高原上雨水少,但一年也要下那么几场,尤其是春秋两季,连阴雨一下就是好几天,白斌只能抽下雨的间歇去卖菜。
到了冬天,站在冰天雪地里,领略着高原上的透骨寒风,皮肤都要被撕裂似的,他虽然穿着棉鞋,但脚后跟还是经常被冻得开裂,有时还渗着血。
人无所谓,冻坏的器官可以自动修复,菜如果冻坏了,就卖不出去了。
夏天还好,在阴凉地受着凉风习习,但夏天也往往是最倒霉的时候,说不准什么时候老天爷就突如其来一场暴雨,连收摊的时间都不给留,一车菜就被暴雨冲得稀里哗啦。
他曾想过要租个门面,但一来觉得能省则省,二来也没个合适的地方,不如摆摊灵活,可以选择镇上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