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啊,你哥挣了那么多钱,都买车了,我们的账是不是也能多结一点了?”
“是啊,像你这么几十几百地还,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去年总共结了两万多元,你哥那车少说也有五六万吧,你们白家这么做事,不地道啊!”
……
面对着众人的突然发难,白斌有点措手不及,白武炫富,风光了自己,却苦了家人。
“乡亲们,”白斌想了想说,“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竭尽所能给你们还钱,至于我哥有多少钱,我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如果你们想让他还钱,就去找他要,我管不了,我只能管了我自己。”
“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吧,”人们不乐意了,“白武也是你们白家的人啊,你是白家的家长,我们的那些钱债也是你认下的,我们必须找你要啊!”
“我说了,我在竭尽所能给你们还钱,别的事我管不了。”
人们不依,七嘴八舌地吵开了,白斌索性不理他们了。
人们吵了一阵,也就散了,但自那以后,镇上的人明显对白斌不友好了,每次买菜时都骂骂咧咧,挑三拣四的,白斌也不解释,由他们骂。
距离郑建强和白文订婚的日期越来越近,白斌越来越焦灼。
吴小异的上策,即阻止两人在一起,看来是做不到了,那就采取中策吧。
这天上午,白斌去菜市场上菜,装好车,他却没急着走。
“周哥,你能抽开一点时间吗?”白斌对周密说。
“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点事。”
“哦,那你说吧。”
白斌望了望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这么神秘?”
“关于郑哥和我姐的婚事。”
周密一怔,旋即点点头,“那跟我来吧。”
两人出了菜市场,周密开着面包车,载着白斌,顺着街道走了一阵,拐入一片没硬化的空地上,停下车,熄了火。
“你说吧。”
白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姐姐生孩子的事如实告诉了周密。
他在说话的时候,周密点起一支烟,静静地听着,一直没打断他,直到他讲完,周密才叹了口气,双手趴在方向盘上,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前方。
高原上的冬天来得早,刚进入十一月,就已是枝枯叶落,万物凋零,一派萧瑟景象了。
“对不起啊,周哥,”白斌惭愧地低下头,“我应该早告诉你的,我原本是想阻止他俩在一起的,可是没做到,我劝我姐几次,她只是说‘我知道了’,可还是我行我素,一耽搁,就到了今天这一步。”
“我能理解你。”周密又点起一支烟,抽了一口,“你担心你告诉我,他俩成不了,你家的秘密反而守不住了。”
“是的周哥,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其实我早猜到了,我第一眼看到你姐和那孩子时,就料到事情没你说的那么简单,但你不说,我也不能问。”
“对不起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