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谢谢你。”
白文接过钱,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望着这两摞泛着光亮的印花纸,耳畔忽然回响起小时候听过的一首歌:
是谁制造了钞票
你在世上称霸道
有人为你卖儿卖女
有人为你去坐牢
有人为你愁眉苦脸
有人为你哈哈笑
姑娘为你走错了路
小伙子为你受改造
钱呐,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
是啊,你厉害,他厉害,可是谁都没有钱厉害,钱才是这个世界上的王,是芸芸众生的统治者,所有的人都是钱的奴隶。
父亲是,自己是,白斌也是,那些债主们更是,哪个不是为了钱在疲于奔命?
郑建强帮助自己的女神解了燃眉之急,颇感荣幸,搓着手说:“不用谢,这也没多大点事。”
白文望着笑容可掬的郑建强,吞咽了口口水,问:“郑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郑建强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脸由黑转红。
半晌,他点点头:“是。”
“哦,那我知道了。”
白文点点头,把钱揣进衣服里,匆匆出了屋。
郑建强还在那里僵着,他揣摩不透白文那句“那我知道了”的意思,是拒绝,还是接受?
白文自回来以后就郁郁寡欢,基本不主动说话,今天晚上吃饭时,她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也主动参与白斌和郑建强的话题,还陪他俩喝了两杯酒,这让郑建强十分高兴,下午的那个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吃完饭,郑建强回屋休息去了,白文把白斌叫到厨房,将那借来的两万元钱递给白斌。
“先把高利贷还了,省得每月付利息。”
白斌定定着望着白文手里的钱,又定定地望着白文,迟迟不接钱,仿佛那钱是块烫手的山芋似的。
“拿着啊!”白文把钱又往前递了递。
“姐,”白斌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哪来的钱?”
“我上班挣的呀。”
“你出去两个月就能挣两万?”白斌觉得不可思议,不安地望着白文,“我记得你回来那天说,城里不好混,你这混得也太好了吧?你干什么工作能挣这么多的钱?”
“你别管,赶快把高利贷还了,你也能轻松点。”
“姐,我不能不管啊,你这钱不会又是不合法的吧?”白斌猜测姐姐肯定是去羊绒衫厂找到了工作,又故技重施,偷卖了人家的的羊绒纱,“咱穷点,紧点,都不怕,平安最重要。”
“我知道,你放心,这钱很干净,你快拿着吧。”
白斌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接过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