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也不勉强,起身泡了一壶茶,倒了两杯。
白文也坐了过来,三个人乱七八糟地聊起了天,不过白文基本不说话。
说到白小异,郑建强十分赞赏白斌捡孩子的行为。
“如果不是你,这孩子可能就没命了,你是她的大恩人哪!”
白斌的脸不由地红了一下,白文的脸更红,羞愧地低下头去。
“周哥,”白斌说,“大家都反对我捡这个孩子,一来怕有病,二来是个女孩,三来我家这个情况,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养别人家的孩子呢?听你这么说,我就舒服多了。”
郑建强双手把孩子举起,说:“你看她这小脸红扑扑的,看这小胳膊圆滚滚的,肯定没病。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有病,但她既然出生了,就不能把她扔了,天要收她谁也管不住,但是天不收她,咱们就不能不让她活。”
白斌心中一凛,忽然想起车站那个保洁大妈说过的话,这些看似粗拙的道理,却难以辩驳。
“女孩怎么了?”郑建强把孩子抱回到怀里,“人们也真是奇怪,生孩子的时候,都希望生个儿子,谈婚论嫁的时候,儿子却又不值钱了,值钱的反倒是女儿,又是彩礼又是聘金的,要个没完没了。
“我们村有个老汉说,生一个儿子,顶如判了二十年徒刑;生两个儿子,顶如判三十年徒刑;生三个儿子的话,那就是无期徒刑了,哈哈。
“生女儿就不一样了,生一个是万元户,生两个是十万元户,生三个就是百万富翁了,可人们就是重男轻女,你说奇怪不?”
有了白小异的加入,郑建强不再拘束了,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期间,白斌不时地去给弟弟妹妹辅导功课,他一走开,郑建强就刹住了话题,等白斌过来时,他才继续话题。
三人聊到很晚,郑建强才回白武的房间去睡觉,走的时候,恋恋不舍地把白小异交给了白文。
第二天,郑建强没像昨天那样没吃早饭就早早地去干活,他今天也没吃早饭,不过却迟迟不去干活,白斌叫他吃饭,他不吃,拿了个扫把打扫院子;有的地方冒出了杂草,他就用铁锹铲去。
白斌站在门口喊道:“周哥,这些活儿怎么能让你干呢?”
郑建强嘿嘿一笑,“白住着你家,白吃着你家饭,不干点活实在过意不去。”
他打扫完院子,又回屋里,将水瓮里的水舀到桶里,倒在院门外。
“周哥,你这是干嘛?”白斌不解。
郑建强又是嘿嘿一笑,“水瓮用久了,要淘一下,不然水会脏,人喝了容易生病。”
水瓮里的水舀干,瓮底果然积着一层厚厚的淤泥。
白斌家以前用自来水,不存在这个问题,搬来这里后,因为要从井里吊水,就备了一个水瓮,他一直没想到这个问题。
郑建强淘完水瓮,给水瓮里吊满新水,又逗了一会儿白小异,这才开着铲车干活去了。
以后几天都是如此,郑建强每天都要找点活干,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把白斌顾不上干的活都干了。
而且他改变了作息习惯,由早出晚归,改成了晚出早归,比白斌都回来得早,一回来就忙个不停,等白斌卖完菜回来,他早已把饭做好了。
他做饭的水平也不差,丝毫不输于周密,他也精通各种炒菜,做出来的饭菜像饭店里的菜那样色香味俱全,以至于白真取笑白斌:“数你做的饭最难吃。”
白双纠正:“是姐姐做的饭最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