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我妈捡来的,但我从小没有怪过我的生父生母,我感激他们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更感激我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也许只有我才能切身体会到这种感受。”
白斌平时不善言辞,今天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也许会像哥哥那样口无遮拦。
周密咂咂嘴,半晌无语。
郑玉萍说:“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人家的事,瞎操什么心呢?”
“周哥,嫂子,”白斌站起来,“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我得走了,家里人还没吃午饭呢。”
“行,”周密点点头,“你再认真考虑考虑,不要意气用事,当初你要将你爸的债务全部承揽过来时,我是支持你的,但这事不同,毕竟是个大活人。”
“好的周哥,我会认真考虑的。”
“你什么时候去上菜?”
“明天上午吧。”
“好,那明天上午菜市场见。”
白斌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两个事先装好的红包,递给周若愚和周若敏。
“新年快乐,来,一人一个。”
“不要!”周若愚和周若敏几乎同时喊道,语气里充满敌意。
周密叫道:“小白不用,周若愚比你都大,你给的他什么红包?”
“小红包,图个吉利。”白斌笑道,“我们镇上的老年人说,新年来钱,好过一年;新年进账,赛如皇上。”
“不用不用,你快收起!”
周密欲起身过来阻止,白斌把红包放在周若愚和周若敏面前的茶几上,匆忙走了。
骑上三轮车,白斌觉得酒的副作用可不只是让人思维混乱,更让人身体无力,他只觉得两条腿软软的,空空的三轮车蹬起来却很费力,而且走得东摇西摆。
冷风一吹,酒劲涌上来,醉意更浓了,真想找个地方大睡一场。
然而他不能睡,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办呢。
正月初八下午,白斌正在卖菜的时候,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过来,直直地停在白斌的三轮车跟前,玻璃摇下来,一个男子探出头来问:“麻烦问一下,白文家在哪住?”
几个正在买菜的人指着白斌说:“他就是白文的弟弟。”
白斌一愣,“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她单位的,找她有点事。”
白斌心想,糟了,他们终于还是来了,考虑到姐姐还未康复,况且孩子在家,如果带他们回家,他们一看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便撒谎说:“我姐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