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斌叹了口气。
苏影一连三问，问得白斌哑口无言。
“我可是把你当成一个正面典型来塑造的，”苏影有些生气，“现在闹成了一个笑话。”
“我……”白斌只得说，“对不起，我错了！”
“不用说对不起，”苏影调整了一下语气，“做为记者，我只是想知道真相，那么你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苏记者，一言难尽啊！我承认我有些事情向您隐瞒了，但我是迫不得已的……”
白斌边接电话边卖菜，边给顾客找钱，一时不能很好地组织语言。
“看来你很忙，好吧，等你不忙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苏记者。”
挂了电话，白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他顾不上认真地去研究这个预感，正是买菜高峰期，先把顾客应付完再说。
冬天天黑得早，还没到六点，太阳就下山了。
街道两侧的商店开起了灯。
有个顾客忽然指着远处叫道：“白斌，那是不是你哥？”
另一个顾客说：“就是白武，还没放假吧，今天也不是周末，他怎么回来了？”
白斌向着远处望过去，从自家那条土路上走过来一个人，正是白武。
奇怪了，他平时周末都不回家，这半迟不早的回来干什么？
白斌的那个不好的预感就更强烈了。
是的，白武回来了，而且退了学。
准确地说，是被学校清退的。
平心而论，白武不想离开学校。
虽然他学习不好，各方面的表现都很差，常被老师批评，被同学嫌弃，但他还是很喜欢学校，喜欢离开家人的住宿生活。
当然他的喜欢和白斌的喜欢是完全不同的。
那个家，支离破碎，没一个人是他喜欢的。
原本他喜欢父亲，父亲还未出事之前，每个周末都要和继母陈丽梅，把他从学校里接出来，找家馆子好好地吃顿大餐，好好地找个洗浴城泡泡澡，按摩按摩。
晚上找家豪华宾馆休息。
到了周一，父亲开着他的桑塔纳把他送回学校，给他足够的钱。
那时那地的高中学校不像现在全封闭管理，下午放学到上晚自习这段时间，是可以跑出校园的，而且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白武经常吆喝上几个同学下馆子吃大餐，因此交了不少狐朋狗友，也祸害了不少无知少年。
那日子简直无比享受。
可是自从父亲瘫痪了，并且把家里的钱全搞没了以后，白武就觉得他无比讨厌。
当然，利用他向白斌施加压力的时候除外。
白武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家庭的突发变故，依然没能扭转他这一习惯。
只是因为经济限制，请同学们下馆子吃大餐这一活动不得不取消了。
那些狐朋狗友慢慢地都离开了他。
于是他盯上了一个和他一样大手大脚花钱的男同学。
这个男同学名叫周若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