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事了。”
白斌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老板娘问了一声:“你是不是叫白斌?”
“对,我是叫白斌。”
白斌回过头,疑惑地望着老板娘。
“那你等等。”
老板娘回里面去了,片刻后出来,手里拿着一双手套。
“她说你如果来了,让我把这个给你。”
白斌心头一热,微微发颤的手接过那双手套。
那是一双用毛线织的,浅黄色的手套,每只的手背上锈着一股小红花。
“那她明年还来吗?”
“应该来吧,年底没生意,我就给她放了假,我让她正月十五以后过来。”
白斌拿起那条红围巾,在手里轻轻地摩挲着。
虽然隔着一层塑料包装,但还是有一种十分舒服的柔软的感觉。
“你,你,”白斌双手捧着红围巾递在老板娘面前,“你把这个给她。”
“好的。”
老板娘一接过红围巾,白斌就逃也似的跑了。
骑上车一路狂飙,直到回到镇上时,激动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走到自家胡同口,那里停着一辆面包车,后门大开门,一个长头发青年坐在座位上,吹着口哨抽着烟。
白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那辆面包车端端正正地堵在胡同口。
一般人停车,都是停在胡同两侧。
白斌看了看那个长发青年,推着自行车,从一侧的空隙往里走。
空隙太窄,编织袋卡在了车身和墙壁之间。
那个长发青年跳下车,帮白斌推了一把。
白斌说了声谢谢,长发青年说:“不用客气!”
走到自家院门口时,见那里也站着一个青年,还冲白斌轻薄地打了个响舌。
白斌觉得莫名其妙,进了大门,见屋门前的水泥台阶上还站着一个人,是个中年男人,双手抱着胸。
因为父亲的特殊工作,家里常来各种陌生人,白斌早已司空见惯。
但是今天总觉得气氛不对。
透过玻璃,看到父母房间里坐着三四个人,抽着烟,喝着茶,说着话。
白斌靠墙停好车,把大编织袋解下来。
他不想打扰父亲的工作,就提着编织袋往自己屋走。
那个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编织袋,问:“办了点年货?”
“嗯,是呢。”
白斌应答了一声,就进了自己屋。
陈丽梅在屋里,正鬼鬼祟祟地朝玻璃上往外瞅,看到白斌,赶忙凑上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他们要杀人!”
白斌吃了一惊,“谁要杀谁?”
“他们要杀睡在床上的那个人。”
白斌又吃了一惊,急忙出了屋。
那个中年男人礼貌地冲他点点头,白斌又觉得不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往常也有来家里闹事的债主,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抡拳撸袖子,气势汹汹,有时甚至还带着刀,但每每被父亲轻松化解。
当然,这种事是极个别的,一定是账目上出现了问题,两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今天这些人,看着都很文明,怎么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