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开始施展超越凡人范畴的剑技,也就是柳如烟无法理解的那些招式之后,盛一凡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大脑直接宕机,哐当一声,手中长剑掉落,自己也跟着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下变故猝不及防,柳如烟将石忘故置于摇椅上,纵身一跃,来到盛一凡跟前。
轻抚其额头,并无大碍,探其脉搏,除了气血运行的有些急之外,再无异常。
看来只是寻常的昏厥,休息片刻就好,柳如烟在医理方面小有成就,心中立刻有了判断。
......
迷迷糊糊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精致的脸庞。
嘴角还挂着晶莹的涎水,随着轻微有序的呼吸,石忘故的脸颊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仓鼠。
盛一凡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面对祸水级的红颜,又有几人能够坐怀不乱。
“啪”
下一刻,盛一凡吃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右边半张脸很快就红肿起来。
“哈,被我说中了吧,这小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庄淑娴不无得意地道。
“唉,小师弟,你也太让我失望了...”秋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三人中,唯有柳如烟面无异色,古井不波,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像是可以看清世间任何事物。
盛一凡被这目光注视,脸上不禁有些发烧。
“呃嘿嘿,大家都在啊。”装模装样的挠了挠头,盛一凡站起身。
一旁是气呼呼的石忘故,俏脸涨的通红,本来就面皮很薄的她,居然被当众轻薄,要不是母亲和两位师姐在边上,她恨不得把盛一凡的皮扒下来。
“徒儿,刚才的事你都还记得吗?”柳如烟发话,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郑重地听着,不敢有什么异动。
盛一凡的记忆力出奇的好,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发生的事。
甚至于昏迷时,自己在脑中看到了许多奇怪的画面,他也略有印象。
奇怪的是,这些画面他却想不起细节,仅有几个匆匆带过的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又胖又瘦。
无一例外的,这些人他都不认识,唯有一个经常出现的,容貌绝美的女子,他颇有好感,心生亲近之意。
这些记忆多半来自于林天峰,应该是他早年的修行历程,如果他没猜错,那位印象深刻的女子,应该就是林天峰的妻子,林思璃的生母,荆璃。
这些事他自然不会跟柳如烟等人去说,除了穿越者这个最重要的身份,林思璃的身份同样不能告诉别人。
短短片刻,盛一凡就回忆了许多,他故作回忆状,回道,“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了...徒儿觉得头好痛,越去想,头越痛...”
“那就别去想了。”柳如烟柔声道,“刚才你舞了一通剑,从入门,到略有小成,再到精通,接着是资深,剑法逐步加深,到了后来,是为师也看不透的境界,恐怕是只有传说中的修仙者,才能企及的境界。”
“能和为师说说这剑法的来历吗?”
假如柳如烟是严刑逼供,盛一凡是打死也不会说的,偏偏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对方这么温柔,盛一凡还真不好意思不说。
但是说吧,总感觉牵扯极大,算了,随便编一通吧。
“回师父,我本是问仙郡人士,住在万山城的长青山脉,据说那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地方...”
对于瞎话张口就来的盛一凡,编个故事并不困难,而且有部分事实做依据,很快他就编出了一个放牛时候碰到一名剑仙舞剑的故事。
“那名剑仙离开前,对我说,‘孩子,我与你颇有缘分,但你不是成仙体,识眼也未开,与仙路无缘,我传授你一套剑法,可以纵横凡间,寻不出敌手。你现在年纪尚幼,太高深的剑法领悟不了,等你年纪大了,涉足剑道,自然可以领悟了。’那仙人说完就走了,我在草地上睡了好一会才醒来。”
“原来是这样...”柳如烟轻语,“本来你若是没有被拐到石府,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踏上江湖,也接触不到这些武学技艺,纵然有仙人传授,也领悟不出。但这一番周折,你最终还是领悟了剑仙传授,当真是际遇不凡,叹为观止。”
这话盛一凡也赞同,本来他蜗居长青山脉,还以为这辈子就放放牛了,是真想不到后面会碰上火凤战仙,再是蓬莱仙池的一番经历。
说实在的,这些际遇,多半是因为道术,假如没有道术,盛一凡早就嗝屁了,更不用说后面的这些经历。
“那名仙人虽然本意是为你好,但强行让你领悟他的剑法,对你身体也是一种负担,从明天开始,我会传授你一些简单的拳脚,等你差不多掌握了以后,便开始学习内功心法,有了内力的加持,便能慢慢消化掉这些剑术。”
柳如烟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剑法,确实足够你驰骋凡间,一身受用,但强行领悟,有害无益,须得细水长流,万不能操之过急。”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盛一凡低头应道。
盛一凡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这个世界见过仙人的凡人可不多。
在他的眼界很宽,哪怕是位于凡间武林天花板的柳如烟,也绝对算不上强者。
但柳如烟是真心为他考虑的,光凭这一点,就足够盛一凡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师父。
另外,这师父长得确实很漂亮,惊为天人,有谁不喜欢看美女呢?
能常伴美女师父身旁,盛一凡也算是过了把瘾,不虚此行了。
“对了,刚才你两位师姐拿你打赌呢,赌你睡醒了,会不会第一时间对忘儿做非分之举,啧啧,你也太让为师失望了。”柳如烟轻轻叹气,摇头道。
盛一凡一阵尴尬,同时他也可以感受到两位师姐的鄙视,以及石忘故快要杀人的目光。
“呃,我能问问赌注是什么吗?”
“小庄,你说吧...”柳如烟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玩味之色,这样的表情,在这位冰山美人的脸上,显然是不多见。
“是师父。”庄淑娴应了一声,转而对盛一凡道,
“刚才是我赌赢了,你记住了,从今往后,不能再对小师妹有任何非分之举,否则的话,见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