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当盛一凡从干草床垫上,悠悠醒转,见洞内明亮如昼。
原来是外面烈日当头,日光灼灼,将洞内照得通明。
由于昨夜接连两次紧张刺激的经历,累个半死,导致盛一凡睡得很沉,此时哪怕醒来,也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睡在干草上,这种扎扎的感觉,盛一凡还以为在到林村呢,没有多想,翻了个身继续睡回笼觉。
不得不说盛一凡的心是真的大,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睡得跟死猪一样,真是没救了。
等到第二次睁眼的时候,回笼觉睡饱的盛一凡,看着洞口处火红的阳光,原来已经到了黄昏。
等等,洞口处是不是有个人?
盛一凡睡眼惺忪,强行打起精神,望向洞口处,这一眼差点没给他吓死,他看见一团黑影,踩碎了火堆,一步步朝他走来。
不过这次不是花豹,而是一头身材魁梧的棕熊,阳光耀眼,因为背着光,盛一凡看不清棕熊的具体样貌,但那棕色的毛皮,高大的身姿,除了棕熊还能有什么生物。
完了,还真有夏眠的熊啊,装死吧。
盛一凡两眼一翻,重新躺倒,比起装死,他这样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不愿接受事实,从而放弃治疗。
“喂,哪里来的小鬼?”
咦,这熊怎么会说话,特么不会是熊大熊二吧。
盛一凡也只是随便想想,听这声音,分明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声音。
试探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个身材高瘦的青年男人,腰间挂着一只的兔子,似乎是受了什么重伤,尚在淌血,男人手中还提着一柄大剑,剑脊平坦,剑身宽大,看上去极为笨重。
刚才看到的一团黑影,以及棕色的毛发,原来是那人披着一件宽大的熊皮。
盛一凡无语,大热天的,你披个熊皮干嘛,又不是冬天,这么多毛,不怕捂出痱子来?
看清是人,盛一凡顿时松了口气,同时也有点气恼,因此没回他的话,而是气冲冲地道,“大热天的你披个熊皮吓唬谁呢?没见我正在睡觉吗,刚被你吓死了都。”
“哟,你闯进别人的住所,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那男人被盛一凡的话逗笑了,伸手拎起盛一凡的后脖颈,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提起。
盛一凡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都一米七多了,还是会被人提后脖颈,提这块肉特别有意思吗?
刚才的气恼完全是因为起床气,静下心来的盛一凡,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立刻换了副嘴脸道,“我昨晚上被花豹追赶,误打误撞闯进这里,我事先不知道这里有人,对不起啊。”
盛一凡会这么识时务,还有一个原因,这人提他的时候,手上的劲儿不小,一看就是有点本事在里面的。
盛一凡只是轻佻浮躁,吊儿郎当,不是傻,该认怂还得认怂。
“这倒还像句人话!”那青年一松手,盛一凡便摔到了地上,这人的身高估计得有一米八几,不然也不能轻易将一米七多的盛一凡提着后脖颈子拎起。
还好离地不是很远,再加上他手上没有用劲,摔在干草上,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那男人将手中的大剑往墙边“哐当”一丢,卸下背上的熊皮,踢了一脚盛一凡,“帮老子把床铺好。”
盛一凡纵有满腔怒火,也不好发作,因为那男人挂在腰间的兔子,看上去肥美可口,他也很想尝尝鲜。
兔兔这么可爱,盛一凡又如此善良,当然要放生了,不过他现在肚子空空,只能放生一半,留着明天吃。
原来这熊皮是床垫啊,你还真会享受,你比德爷更懂荒野求生。盛一凡利索地将熊皮铺好,有干草缓冲,再加上这厚实柔软的毛皮,睡上去简直不输盛一凡自己的床,就是还差一床被子一个枕头。
“小子,知道你馋老子的晚餐,哼,算你走运,”男人见盛一凡动作利索,也不藏着掖着,将那只受了伤,即将咽气的兔子递给盛一凡,“去,帮老子把皮剥了,再拿些木柴来。”
这青年男人身穿淡蓝的布衣,脑袋后面留着清爽的马尾,身材高瘦,但布衣之下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很有力量感。相貌也很端正,算不上十分英俊,但长面高额,双颊消瘦,下颌线分明,也算是一枚妥妥的型男,就是耳朵明显向外展开,耳垂拉的很长,这对招风耳多少和他的相貌有些不搭。
好在这男人举止洒脱,大大咧咧,身上有股子风尘仆仆的气质,再加上他背了柄阔剑,看上去好像流浪江湖的剑客,很符合盛一凡对古装剧中,那些行侠仗义侠客的幻想。
其实盛一凡对帅哥并不排斥,或者说对有男人味的男人,很是仰慕,像谙奇剑仙,霹雳战仙,火凤战仙,这些无一不是颇具男子气概的真汉子,是他打心底里钦佩的人。他讨厌的,应该是那些长得像女人的娘炮,不过程若蝶那样,对自己性别认知出现障碍的,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虽然这哥们出言不逊,现在更是对盛一凡呼来喝去,一副地主老财的样子,但盛一凡并不讨厌他,反而对他肯收留自己,并且给自己兔肉吃,心怀感激。
盛一凡应了一声,提着兔子到洞口处理,平时李婶杀鸡杀鸭的他也没少看,现在依葫芦画瓢,应该也大差不差。
卧槽,怎么这么难拔。
盛一凡心里不住嘟囔,这拔兔毛到底跟把鸡鸭毛不一样,那些禽类开水一烫,轻轻松松就能扯下毛来。
这兔子似乎还没死透,还有一点呼吸,仔细看去,背脊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直接贯穿到胸口,将它的心脏刺破,但兔子此时还有微弱的呼吸,显然是刚受伤不久。
杀生不虐生,盛一凡决定给它个痛快的先,于是走向墙角,去拿那柄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