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信奉恶魔的人连逸还是第一次听说。
为了一个愚蠢的信仰,就要将整座城市炸上天,这未免太癫狂了些。
“这些人认为这个世界这副样子都是亚巴顿的杰作,旧的诸神已逝,人类应该尽快转变思想,迎接他们新的神。”
老头继续说道。
“而这个神就是亚巴顿,他们坚信亚巴顿战胜了神袛中其他的神,现在是他的时代。”
根本就是胡扯。
连逸受不了了。
他决不允许夏羽侨因为这样的狗屁乱七八糟的歪曲信仰,而随着这座城市被炸上了天。
他焦急地哀求道:
“老头,给我解开吧!必须有人去阻止他。”
老头无奈地笑笑:
“我没有办法帮你,而且就算我能帮你,你也阻止不了他。”
“我说过了,这是属于老鼠的地下王国,除了他,任何人都会在这里面迷失方向。”
“那也不能任由他发疯!”
连逸坚持道。
“他已经走火入魔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新神旧神,就算他把整座城市都炸掉了,除了将这座城市中其他可怜的幸存者杀死之外没有任何意义!那个什么亚巴顿也不会将他引领至神袛!”
老头依旧不为所动。
“你不是说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吗?”
连逸继续试图说服老者。
“他把城市炸掉了,这里也会是一样的下场,你没有家人吗?亲人?同伴?你也不想他们成为愚蠢的歪曲信仰仪式下的炮灰吧。”
“这些跟我都没有关系。”
老头终于买了口,可是让连逸失落的心情跌至谷底。
“我92岁了,我活得足够了。”
“这个世界现在什么样子,未来什么样子,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夏羽侨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之中穿梭着。
她将自己白色的棉衣留在了酒店内,自己则穿着身上黑色的紧身内搭,穿梭在城市的寒夜之中。
她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找到连逸。
她冥冥之中感觉连逸还活着,所以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一定要找到连逸。
在说服杨韵无果后,夏羽侨本来想等着杨韵回来以后再劝说一下,可没想到直到太阳落山,杨韵和其他男人也没有回来。
没有办法的夏羽侨,决心自己孤身前往。
她脑海中拼命回想着蛇之首脑和连逸曾教授给她的东西。
“你可以的羽侨,你可以的!”
夏羽侨深吸一口气,朝着与连逸分别的地方坚定不移地走去。
那日的噪声几乎将附近街区的所有丧尸都聚集在了此地,隔老远,夏羽侨就已经听见了丧尸此起彼伏的低吼。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着,离丧尸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的心脏跳的也越来越快。
夏羽侨悄咪咪地来到一个丧尸身体的边上,她一连踹了几脚这丧尸的身体,确定它已经死亡,这才蹲在了丧尸尸体的旁边,用刀划开了他的肚皮。
“唔……呕。”
夏羽侨记得连逸曾说过,用丧尸的尸血将自己完完全全地覆盖,会让丧尸难以发现自己,但一定要足够多的尸血。
可夏羽侨哪受过这待遇,她光是挖开丧尸的尸体,那腐臭的味道就让她呕了出来。
可怜的羽侨,连呕吐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酸水都要吐干净了,再吐,就要吐胆汁了。
夏羽侨强忍着干呕,想着连逸,忍着泪水挖出一块丧尸的脏器,在自己身上涂抹着。
一边涂,一边呕,一边哭。
她甚至没有落下自己的脸。
以防万一,夏羽侨用腐臭的黑色尸血,涂抹在了自己的脸上。
直到夏羽侨感觉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被尸血浸透,全身散发着几乎要把它熏晕了的味道,夏羽侨这才收了手。
可是,尽管如此,面对数以万计的丧尸大军,夏羽侨还是双腿直抖,不敢靠近。
“相信我。”
耳边又响起了连逸的声音。
“呼……”
夏羽侨轻轻呼出一口气,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相信我,连逸。”
夏羽侨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相信我。”
夏羽侨咬着牙,向一望无际的丧尸尸潮踏出了一步。
丧尸就近在眼前了,夏羽侨感觉到自己的膀胱都在颤动,可是她还是坚定不移地向前走去。
夏羽侨进入到了尸潮之中。
夏羽侨强忍着随时大脑昏厥宕机的恐惧,在丧尸之中穿梭着,寻找着连逸消失的地方。
与此同时,还注意着丧尸的脸庞,看有没有熟悉的相貌。
所幸的是,一直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可是夏羽侨丝毫不敢懈怠,仍慢悠悠的在丧尸之中穿行。
她们之间的距离,可以用着前胸靠后背来形容,夏羽侨的身体无时无刻不触碰到丧尸,而丧尸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其中有一个冒牌货。
夏羽侨忽然眼前一亮。
她在地上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
旁边还有被掀开的井盖。
看来,那拐走连逸的家伙也没来得及将这边井盖重新合上。
夏羽侨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探入那个井口,强忍着难闻的气味,缓缓下行。
夏羽侨注意到,在井口的下方,有不少丧尸的尸体,摔断了腿,而脑袋也被什么重物给砸扁,眼珠子都碎了出来,让人直犯恶心。
夏羽侨落地,发出吧唧一声声响,因为踩在了污水之中。
下面黑的厉害,这让夏羽侨不自觉地打开了手电。
连逸,真的会在这种地方??
夏羽侨向前迈了一步,而脚踝却被什么东西勾住,一时间让她失去了重心,摔在了污水之中。
“嗷!”
地上一只匍匐的丧尸,摔断了腿,脑袋也扁了一些,眼珠子还耷拉在眼眶外面,可却未能死掉。
夏羽侨奋力地挣扎,她抽出蝶刀,将其送入了这丧尸的眼窝之中。
夏羽侨这一击正好破坏了这丧尸的大脑,让其软绵绵的倒在了羽侨的身上,羽侨在污水之中几经挣扎,从尸体下面脱身。
她重新站起了身,拿好手电,朝着更深的黑暗,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