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和老二均上前问道:“父亲,你这要干什么?如果要去报仇雪恨,为时尚早,机会没成熟,很容易惹火上身,父亲要冷静,来日方长,等候机会。”
“为父的,要去林府中和林正前理论理论!真是欺人太甚,咱家三个儿子,他竟然一个都不知道吗?”钟相说道,然后命令家丁说道:“去街上,将三公子尸首抬回来,放置灵柩在府中,然后告诉三儿媳妇,去报丧治丧,我去林府,捉拿林逊为我小儿报仇,将其斩首,方解我的心头之恨!”
老大老二都齐声呼喊道:“爹爹啊,爹爹,这件事可千万不要过于鲁莽,不要着急,话说回来,老三的确,都知道的,他为人不良,经常听闻他在外仗势欺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民间早就传开了他的种种劣迹,只是今天这事,要保持冷静,未必就是无辜被打,总有原因的,被打死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他的死不一定就是善事引起的,可能是恶事引起的。”
“就是他犯了小错误,也不至于把命给搭上吧?林逊也太狠了吧?”
“我们兄弟俩都是哥哥,知道老三的劣迹之后,就已经告诉过父亲,要对老三严加管教,但是,父亲你一直溺爱,对他言听计从,从来都是谄媚巴结,像是父亲是儿子,他是父亲了。真是岂有此理?”
“怎么这样说话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没有偏哪个,也没有向哪个。”
“爹爹,不是这个意思,论理说,爹爹要替三弟报仇,我们作为兄长的,也要为弟弟报仇才对,但想到打死他的是当今首相之子,如果争论起来,必定会追究他的责任。要查看他平时的为人,他所做的事,他所害的人,如果一一追究,恐怕圣上也要追究父亲管教不严之罪,反倒不美,不仅扳不倒林正前,不仅报不了仇,反而暴露了自己,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报仇。请父亲三思而后行,不要打无准备的仗,千万别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爹爹还是要谨慎啊!”
听了老大老二的言论,老钟更是火上添油一般,以为老大和老二都是受到他们的影响,此仇不报非君子,不报仇,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拉屎了,这还能忍耐吗?
“你们担心乌纱帽,看名利比看弟兄情义重要,你们眼里只有名望地位和自己的前途,从来不考虑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是懦夫,胆小鬼,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不怕什么前途不前途了,和你们说话,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你们不能为我分忧,反而添了不少烦恼。你们两个真是白长这么大!不懂心疼老人,不知道弟弟,弟弟被人打死,你们不顾念骨肉亲情,只考虑保住自己的位子,真是让人寒心!真是不成器的东西!朽木不可雕也!以后我要指望谁?一个都指望不就。气杀人了!”钟相气呼呼地说道。
说完,也不听老大老二的解释,就命家丁准备轿子,不准多说话,只管闷不做声做事就行。
两兄弟被老父训斥一顿,心中充满惊惧害怕,再也不敢劝诫拦阻,恐怕又被老父训斥甚至殴打都有可能,老父殴打儿子,儿子不能还手,只有忍耐的份儿了。
再说林逊到了丞相府,拜见了父亲。
林正前一看儿子来了,非常高兴,连忙问起家里的事。
然后问道:“你母亲是否安康?”
“老天保佑,母亲最近身体健康,母亲特别关心父亲,嘱托孩儿来京城看望侍奉父亲,然后,经过新野的时候,孩儿去看看大姐。问候姐夫和姐姐,请他们的安,然后,姐姐休书一封,呈上父亲阅览。”林逊说道。
林正前打开信件一看,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问候之言,请安等等,不用详细说明。
当天,林正前喜气洋洋,看到儿子面貌,像是有些心事,于是问道:“我儿,你像是有些心神不宁,是不是有心事要说?一路上平安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没有?说出来就好。不要老是憋着。”
林逊见父亲问及路上的事,就知道隐瞒不住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而且死的人不是普通人,是当今国舅。他怕说出来,老父亲恐怕受不了打击,还是暂时不说为好,想到这里,他就说道:“父亲,一路顺利平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也没什么麻烦。”
林正前点点头,然后吩咐退出书房。
接着是二十多名家丁前来叩拜老东家,也是当今首相。
等林逊退出后,老丞相就询问起二十多名家丁来,他们跟随林逊来到京城,跟随一路,有事肯定都知道。
丞相问他们,他们不敢明说,口径一致地认为,都是一样的,平安无事,并无大事发生。
众家丁一一退出,书房安静下来,林正前心中仍是充满疑惑,忐忑不安,他心想,看来,这小畜生都给家丁交代好了,搞了攻守同盟,战线统一。我白天打听不到,夜里可以问问,可能就有突破,总不能被这个浑小子给耍了吧。等到了夜里审问,想必能得到真正的信息。对,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