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旺已经准备好了,就让秦岚石打了一张借据,陈世旺接过来借据,收藏好了。
再说陈世旺和秦岚石辞别了赵老板,然后离开丰德米行,一同回到了家乡。
一回到家,秦岚石越想越气,浪费了多少银子?生了多少肮脏气?吃了多少苦头?他一不做二不休,就按照借据的数额,将银子还给了陈世旺。从此以后,秦岚石就老实了,闭关不出,安分守己,苦苦度过光阴,对于那些女色妓院的事情,也不再感兴趣,从这件事,也看出来陈世旺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好鸟,从此,他也不敢和陈世旺交往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再次被陈世旺利用,里外都吃亏。索性就敬而远之,反倒十分安全。
再说陈世旺经过这宜城之行,经历了这一番玩耍,才知道江湖险恶,人心诡诈,外面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他也就不敢再次起了荒唐之心,于是也老老实实做粮食生意了。
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时光荏苒,他的手头上倒是有了一些积蓄。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有了白头发,心里一慌,猛一醒悟,觉得自己都已经三十多了,但是还没婚娶,虽说已经尝过女人味,但正儿八经迎娶妻子入门,是要建立家室的。非同寻常,如果不生育孩子,就意味着断了陈家的香火,如果不采取行动,恐怕到这一代陈家也就不再往下走了。
他想到自己父母早亡,又没有什么亲戚,孤单单一个人,终究不是一个事,不是正儿八经的事 ,没有一个好的结局,总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
现在要娶妻,还需要媒人来说媒,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父母不在,说媒的也没有,只能耐着性子,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再说,要静候佳音,不能急于求成,这三十年都忍了,再忍一些日子也不是不行。
有一天,他走到小木桥头,对面走来一位老妇,一看,认得,正是王婆。
他连忙走上前,笑眯眯地打招呼,对于这样的老女人,不热情,就不行,说不成亲事,或破坏亲事。
只要不破坏就算烧了高香。
“陈相公,你的生意兴隆啊!倒有闲工夫来玩玩?”王婆主动问道。
“哎呀,王妈妈,您老操心了。”陈世旺连忙说道。
“哪里操心!”
“不瞒您老说,像我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哪里有闲工夫出来逛街?这都是生活逼迫的,要我去谈一笔生意,碰巧遇到了您老!”陈世旺说道。
“我看你哪里是出来谈生意,分明是要去找人的。”王婆笑道。
“不瞒您老,这都看出来了,没错,我去找张妈妈帮我缝补缝补浆洗衣裳的,家里没有女人,这些女工活儿,我都不会,可怜要找人帮忙的。”陈世旺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陈相公真是苦啊!”王婆说道。
“可不是嘛?家里没有女人,就等于没有家,一切都要自己动手,像粗活笨活,我可以做一做,像这缝补衣裳这些细活儿我是老牛掉井里了,有劲儿也使不上啊!”陈世旺说道。
“哎呀!都怪我粗心,都没关心到。陈相公发了大财,赚了不少钱,我知道你早就定了亲,怎么还没娶妻生子呢?”王婆问道。
“说来话长,父母双亡,媒婆也不上门,就是有两个钱,也不起作用。所以耽搁了,没定亲。”陈世旺说道。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陈相公!我看你人英俊潇洒,长得不错,这么好的人才,不知道将来谁有福嫁给你呢。我先留心,看看,打听打听,这个媒,我来作,包你满意,不知道哪家大家小姐能有这个福分,来嫁给你有钱有才相貌俊的陈相公呢。”王婆说道。
“多谢您老费心,那就拜托您老操办,事成之后,一定重重有赏。您老就只管大胆去做。”陈世旺说道。
王婆一听这话,高兴得很,这个小子也不残疾,又有钱,容易促成婚姻,这钱不跟捡来的一样,心里欢喜,就随口答应道:“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陈相公,你就耐心等两天,等我给你好消息。如果相公不忙,就请到我家寒舍,坐一坐,喝点茶吧。”
“不用了,多谢您老好意,我这还有事,改日闲了一定登门拜访。”陈世旺说道。
说完,陈世旺就大摇大摆,与王婆告辞,分别走开,各自忙碌。
陈世旺眼瞅着天色还早,心里按捺不住一种躁动。
就想起男女之事,心旌摇动起来,就想到那烟柳巷看看,闲逛闲逛,也许能遇到一些好事。
他走进巷子,看到有一堵矮墙,在墙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年纪不过有二十多岁光景。
那女子眼角一瞥,知道有人在偷看,就将身子一扭转,进了小门,就将小门关闭,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