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衙役一看太监来了,手里都拿着棍子呢,吓得不行,赶紧说道:“快,快,快,不好了,不好了,快逃命吧!”
他们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赶紧逃命,头也不回,跑着跑着,觉得不对,有胆子大的,就不跑了,说道:“诸位,诸位同仁,先看看再说,免得以后要担罪责。我们先在暗处僻静的地方看看,看那太监怎样棍打官府的,看看棍打当官的有几种打法?”
他们就停下,远远地,在安全的地方,伸长了脖子在看接下来的好戏。
只见那八个太监手执御棍,正要打程舜,程舜不慌不忙,在轿子里轻轻地脱下了大红圆领,露出了御赐许千岁的绿龙袍,只见那五条金龙盘旋遍体。十分醒目。
那八个太监一看,大惊失色,脸都吓白了,连忙噗通噗通跪在轿子跟前,嘴里大喊大叫道:“千岁王爷饶命!饶命呐!”
“弄错了,本厅不是千岁王爷,是千岁的郡马!”程舜说道。
“求郡马爷饶命!”太监磕着头,听了不是千岁也和千岁关系不一般,照样哀求程舜饶命。
程舜大笑不止,然后停下来,说道:“你们这群阉狗!下次不可再放肆!否则,下次再遇到本厅一定不会轻饶你们!如果你们再次胆大包天,本厅立刻取下你们的狗头进京!”
“郡马爷!以后再也不敢了!咱家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以后就是借个胆子也不敢阻拦郡马爷了!”太监说道。
远远在伸长脖子偷看的那些衙役,看到八名太监平时都是打当官的,一般官员都挨打,这一次却破天荒公开地齐刷刷地下跪求饶,想必这程舜是一个厉害人物!
他们议论道:“伙计们,我们这个本官,可不一般啊!看来是很有来头的,并且看样子来头不小啊!你们看,竟然破天荒地,太监都向他下拜,看样子十分害怕,很显然,是来头不小的官,走,我们都过去,狐假虎威,也不会挨打,不会受罚!”
于是,众衙役继续像刚才那样吹吹打打,吆五喝六,洪钟一样的声音喊开道路,锣鼓家伙敲打得震天响,因为知道程舜来历不凡,也就格外卖力敲打,恨不得将锣敲破,把鼓皮打烂。
这么大动静,早已惊动里面的老太太,好多年都没有谁敢如此喧闹!这些年,都是安安静静的,突然来了这几声炮响,打破了许久以来的平静。
老太太赶紧让人去打探消息,看发生了什么事,来了什么官?
很快,就有人回来报告说是钦差许王的郡马程舜来襄阳府,新官上任,作为理刑来管理襄阳府。
太太心想暗想:丈夫在朝廷里举足轻重,掌握重权,怎么差来一个愣头青来了?这个郡马来这里作官是什么目的?作为郡马,竟然下沉到地方,难道有所企图?看他这样子,一来就放炮,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像是专门来和我作对的!我要小心谨慎,看看再说,看他有哪几样本事。
想到这里,老他太就吩咐家人,不许在外闯祸,平时飞扬跋扈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都要暂时收敛收敛,不要过分张扬,不要夸张。要不然,会有一些小麻烦的。
至于外面的号灯,也都要收拾回家,不要给人留下证据和把柄。
太太吩咐完了,大家都分头行动,立马收回所有的号灯。
再说程舜离开了郑府,一路顺畅,很快就到了平桥边。
只见有十余名戴着枷锁的人,那些囚犯一看到新官上任,就特别在意,看到了希望,他们齐刷刷地来到轿子跟前跪下,口里连连喊道“救命、救命、救命的”。
程舜让停住轿子,问那些囚犯:“你们是一些什么人?犯了什么罪?”
“老爷,小的们只是贫穷之人,只因家中的父母年纪老迈,儿女尚幼,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就提着小篮或者挑着几斤盐,到各个地方进行贩卖,赚点钱好帖补家用,艰难度日。没想到被盐捕抓获,要解到盐院大人衙门去,每人打三十大板,戴枷锁三个月。这些枷锁,已经枷死了不少人,我等几人想必也难免一死了。所以,今天有幸遇到新官老爷,求大老爷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人,超度我们这些小人的命。大老爷尚且可怜蝼蚁之命,想必也会搭救我们。”那囚犯说道。
程舜说道:“也罢!”
于是他就吩咐左右说道:“把枷锁打开吧!将这十余口盐贩子罪犯全都释放了吧!”
”大人,老爷,这些囚犯都是盐院大人枷锁的,恐怕不能释放,要不然,盐院大人就有想法了。恐怕会兴师问罪的。”衙役说道。
“胡说八道!本厅在此,怕他做什么?快给我放人,出了事我来负责处理。快放人!”
衙役一听,没办法,只有战战兢兢地将盐贩囚徒一个一个释放回去。
“吩咐下去,咱们直接去城隍庙!”程舜说道。
众衙役领命,就到了庙里,里面的当家道人,一听新官上任,就格外来了精神,连忙热情地迎接程舜的到来。
程舜上香完毕,正要从庙里出来,没想到那地方的保甲看到了程舜将盐贩统统地放走了,怕追究责任下来,自己难辞其咎。就立马将新官放囚犯的事,告知了盐院的负责官员。
盐院大人非常恼火,听到这个消息的确令人震惊。就叫来巡捕问道:“那新任的理刑什么?有什么来头?”
“启禀大人,那理刑姓程名舜,是从吏部降职处理的。”巡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