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晚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容疏衍的眼中还是幻觉。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别吃这种药了，我回来了。”
“嗯。”容疏衍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躺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容疏衍才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
“我外公死了，他死前捂死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可能是我的克隆体。
以前我一直觉得，他好像是不可战胜的，就算想要杀了他，也很难很难。
但当他真的死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而已……”
白禹谟的不甘心，来源于自己的生不逢时。
他怨天、怨命、怨自己不是神，怨自己并非无所不能。
这种想法，在大多数人看来非常离谱。
可当一个人真的能改变一些东西的时候，他就会认为自己能改变的东西应该更多。
或许是因为对白禹谟的厌恶太深，反而让容疏衍这种本就天赋卓绝的人，产生了一些逆反心理。
他也觉得不甘心。
他凭什么要按照白禹谟的想法去生活呢？
或许就像是江晚星所想的那样，他们两个之间本身存在的爱情，并不足以让他变成现在的样子。
可是对于容疏衍来说，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部寄托在江晚星身上了。
就像是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的人，突然吃了一顿满汉全席……或者说，不止一顿，他连续很久都在吃满汉全席。
于是，这个人认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过去的生活。
他感受着美味食物带给他的幸福，并且坚定的认为以后一直会这样幸福下去。
他幻想了很多。
却唯独没想到，这种日子会在某一天戛然而止。
不曾得到过的人，是绝不会如此痛苦的。
江晚星的死，甚至可以说是中断了容疏衍对未来的一切幻想。
对容疏衍来说，他没有未来了。
容疏衍用很轻的声音对江晚星说道：“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但我真的受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他没说的是，其实他很想死。
可他又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每当容疏衍脑海里生出想要自杀的念头时，就会想到。
万一，江晚星的死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呢？
万一，自己这段时间看到的江晚星是真的呢？
他的记忆很混乱，精神状况也不好，所以不敢赌。
“都结束了。”江晚星只能这样安慰他。
然而容疏衍却毫不犹豫的说道：“没有，没有结束，你很快又会消失。”
江晚星：“？”
江晚星这才彻底意识容疏衍现在也有问题，于是直接坐了起来。
“我是真的！不是幻觉！你给我清醒一点！！”
此言一出，容疏衍愣了一下。
因为在此之前，他幻想中的江晚星是绝对不会戳破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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