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我出来的时间也不长，还是得多赚点钱，没钱回去也抬不起头来。等过完年了，有空再回去看看也一样的，只要有心，什么时候都一样”。程诺淡淡的说着，完了还故意笑了笑。
秦方听得出来，虽然他是这么说，言语间还是透露着失落，笑得就更勉强了。看来他不是不想回，而是确实是出来的时间太短了，没挣到钱回去觉得不好意思。在春节这个万家团圆的日子里，就没有人不想和家人一起共庆佳节的。
既然都是不得已，那也没什么不理解的，秦方转而附和的说：“也是，只要有心，情份就不会断，什么时候回也都是一样的，只要家人们在一起，天天都是过节”。
“没办法，现在能力不足”。
“你刚出来，才刚起步，后面会越来越好的”，秦方安慰的说，又转而问道：“那你要上班到什么时候呢”？
“正好还有点货要送，我们几个在这边的就多干两天，到过年前一天放假吧”。
“那你一个人在魔都过年”？
“去我表叔家过吧，他们在这边，过了年没两天也就要上班了，快得很呢。”程诺说的很自信，基本上一切都安排好了，当然，最主流的还是上班。
“嗯，年夜饭可以去你表叔家吃，有亲戚在的感觉也很不错，趁着过年几天放假好好休息下。到时候就晚几天再去开工，后面年过完了，上班的时候多得是”。秦方听程诺的意思大概是就过年那两天休息，后面就继续上班，这大过节的，还是在劝他多休息几天。
“嗯，到时候再看吧，这个可以自由一点，早点晚点都行”。
秦方明白程诺的性格，说是早点晚点都行，可既然他留在那儿了，怕就是只会早不会晚了。不过他作为朋友，说话也只能点到为止，不能过多的说，不然就成了干涉了。于是转而问道：“今天下班了吗”？
“下了，你第一次打的时候还在搬最后一件货，第二次打就正好搬完了，你说巧不巧”，程诺依然是笑呵呵的说着，大概是赚钱的喜悦给他的动力吧。
秦方这才恍然，难怪刚接通的时候听他声音像是有点疲惫呢，原来是刚搬完货。想想自己闲在家这么久了，天天吃吃喝喝啥也不干，可别人在这临近过年的节点还在上班，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说道：“累坏了吧，得多休息啊”。
“还好吧，现在工作量少了，就是有些事情也需要人做而已，不然我们几个人哪忙的过来”，程诺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点工作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行，那你就辛苦了，等回去以后请你吃饭”，秦方也笑着说。
“好嘞，你在家也玩得开心哦，再见”。
挂了电话的秦方又是一番感慨，这程诺还真的是执着，没赚到钱还真就不回去过年了，都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他出去的那么晚，父母又怎么会在意他赚了多少钱呢。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你又何尝不是呢’。
他想到了去年的自己，当时不也是因为感觉没赚到什么钱，又这么远，所以没回来过年吗？现在的程诺和当时的自己是何等的相像，自己当时都是这么做的，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只是想到当时自己没回来过年，除夕夜和母亲通电话时，母亲的想念、自己不在旁边陪伴的孤单，自己现在想起来都会很难受。希望程诺不会体验到自己的那种苦楚吧。
他想把这种感觉说给程诺听，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以过来人的身份吗？可是，没经历过，又怎么懂得过来后的那种滋味。
只是就当时的处境而言，谁的选择也不能说是错的。
想想还是算了吧，谁的人生轨迹都会经历酸甜苦辣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