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估计很难爬起来,就不能为你贺生辰了,我让杨文昌和陈寻给你好好……”
顾九思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绾打断,“我说过的,我的生辰过与不过都没什么。”反正又不是她真的生辰日。
“生辰得过啊。”
“哎呀!”姜绾不想顾九思再唠叨下去,灵机一动,干脆一拍大腿,愁苦道:“你不说,我自己都忘了,我那天已经安排和益州来的老板谈生意了,再巡视一圈商铺和清算账目……”
“嘶,应该是没时间过生辰了。”
“哪有人生辰这么过的……”
“我开先河行了吧。”
“不能推?”
“生辰年年过,钱可不是日日都有,别跟钱过不去啊。”
顾九思还想说些什么,正要开口,就被姜绾一指,“别矫情!”
然后姜绾肃声继续道:“也别去麻烦陈寻和杨文昌啊!不然整的无聊死了,还耽误我时间。”
顾九思一阵无语,只能摆摆手,“赶紧走赶紧走。”
东都朝堂
“黄河连年水患,民生多艰,修缮黄河堤坝乃百年大计,福泽万民。”工部尚书赵旸道。
礼部尚书郑叔和紧接着站了出来,“修黄河就要人才,须广开恩科,选贤举能,兴建私塾学堂,为大荣培养后继人才,所需钱两,还得由户部调拨。”
“荒唐!”有大臣提出反对意见,“戍边军队的粮饷开销是重中之重,陛下,我大荣军中已两个多月未发军饷,再不发下去,恐军心不稳,后果不堪设想啊!”
处处提钱,可问题就是没有钱。
众人齐刷刷看向掌管户部钱库的异姓王梁王。
太子李云祈更是直接站出来,朝梁王厉声道:“我倒想代父皇问问,你监管户部,钱粮税赋都经你手,眼下大荣财政已如此捉襟见肘,听闻府上世子昨日却纳了第七房外室,可谓花团锦簇,不知是何缘故啊!?”
天子李繇虽不说话却是紧紧盯着梁王。
梁王慌忙伏地,道:“陛下明察,这大荣十三州,除了幽州之外,其他的州都说颗粒无收,无银纳贡,臣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胡说!就算水患,也不至于全都颗粒无收!”
“臣所言句句属实,有累年账目为证。”
“账目不也都出自户部之手吗?”
太子与梁王各不相让,病重的皇帝始终一言不发,吏部尚书江河默不作声,朝堂之上气氛紧张。
世人皆知梁王乃西南忠心耿耿的异姓王,梁王手握重兵,曾数次救天子危难,为了让天子放心,甚至还把自己一家老小全都送到了东都,作为人质安抚众人的揣测,可谓是处处彰显忠心。
可除了“送”人质,他明显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交兵权。
为什么不呢?
反而次次打仗,次次请求朝廷增兵驰援。
两年三次仗,好几次都是可以追击一举歼灭敌方,但他就是没有。
又为什么呢?
人脖子上都长了脑袋,有眼睛看得见,至于脑子,多数人还是有些在,天子疑心却不发作,只是还没有寻到好的由头而已。
狡兔死走狗烹,梁王知天子疑心于他,是以故意装乖留手,这更说明一点,其反心昭然若揭。
乱世出英雄,盛世产庸吏,东都局势瞬息万变,聪明的人已经开始有所动作,渐渐浮出水面。
洛子商便是其中之一,姜绾也不免俗。
但前者是雄心,后者是救心。
目的可以说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