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笑眯眯的,没言语。
姜绾一叹,看着陈寻回杨文昌的话,“我不往这儿跑,有人又要怀疑我喜欢的究竟是男是女了。”
三人的目光聚在陈寻脸上,他瞬间笑不出了,“我,我开玩笑,又没真觉得。”
“是吗?”姜绾反问。
“是,是啊,不然,不然我不可能和你待一块儿的。”陈寻嘴硬道。
陈寻没注意到,顾九思已经抡起拳头朝他头上招呼了,一面打还一面道:“瞎说!让你瞎说!还敢不敢!”
“我没瞎说!啊!不敢了!”陈寻吃痛,躲得飞快,连伞都扔了。
两人落了满身的雪。
最后还是杨文昌拽走了陈寻,姜绾去拉了顾九思,顾九思才听话地止住了打闹的势头。
“不是说喝酒暖身吗?走啊。”姜绾侧侧头。
“就兰笑坊呗。”说着,顾九思就往里走。
姜绾拉住他,陈寻和杨文昌也停了步子,“怎么了?”
“我喝不惯这儿的,去东风酒馆吧。”不知怎得,她竟有些害怕看见洛子商,实在莫名。
“行行,听你的。”三人答应的爽快,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定的地方你给钱啊。”
他们谁都给的起酒钱,便定了这么个规矩。
“给给给!”
兰笑坊雅间内,洛子商神色阴沉地倚在窗边,遥望着街道上兄弟四人撑着仅剩的两把伞向前去。
顾九思个高,为姜晚打着伞,陈寻和杨文昌互相挤兑着,发出不悦声,顾九思时不时插两句。
“你们的好日子,快结束了。”洛子商冷笑。
大荣立朝迄今不过两代,内有黄河水患,洪涝频发,外有敌对势力虎视眈眈,十三州节度使割据,拥兵自重,各自为政,朝廷对地方的控制,日渐虚弱,钱库亏空。
正是初春,白雪皑皑,扬州城笼罩在一片鹅毛大雪中。
“南风吹,大雪飘扬州城内人心焦,心焦好似炉火烧,大船不走小船停,燕子不归春悄悄,炭火贵似春耕谷。”
一群垂髫小儿在街道上唱着童谣,大雪封路,运河四处起了大雾,梁王使者的马队被困在长风渡渡口来不了扬州城的消息传入顾府,落入顾家家主顾朗华和家母江柔耳中。
与此同时,顾九思、陈寻和杨文昌今日又逃了学,找上姜绾一起包下兰笑坊打叶子牌。
“九思,朱学究那老夫子不会又上你家去告状吧?”杨文昌皱着眉道。
陈寻撑着懒腰不为所动,姜绾也只闲闲听着,顾九思咬着点心,满不在乎道:“告呗。”
“我也不想逃的,可谁让他动不动就提叶世安,一书呆子,有什么好,也就他喜欢。”顾九思嗤了声。
姜绾扬眉,表情意味深长。
杨文昌当即反驳,“那可不,全扬州城一半女人喜欢他,一半的喜欢咱们二哥。”
闻言,顾九思又是一拳头砸在了杨文昌身上,“能不提他吗?搞得我直犯恶心。”
“你看看陈寻,再看看姜晚,哪一个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