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跟当初你瞒着我调遣妖兵来此,行灭世之举一样吗?”
“月弥傻到愿意与你同生共死,而我不会,我劝不住你,就需给自己留个后路。”
“天启,我对你说过,我只为自己而活,我的一生还很长,我有很多的事还没有做,所以我不会为了谁放弃性命。”
是啊,这些话,予追在乾坤台应生石下就与自己说过,是自己没放在心上。
天启没有感到气愤,相反他有点想笑,又实在做不出笑的表情,只能扯扯嘴角,问:“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他说不出,手也在不自觉发着抖。
“我从不骗人,更不会骗你。”
“天启,不管是在乾坤台上,还是在这儿,我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至于什么时候寻了白玦,讨来神力设下这困住你的结界,是在我知道你要灭世的那一刻。”
“那天你说了那么多,就为了能留下?”
他的声音紧绷,黯哑,甚至仿佛正在极力忍着什么 痛楚似的。
“是。”她平静道。
但话底,却仿佛隐隐正有狭着风暴的 暗流在慢慢地涌动。
“我所愿的是安然度日不是苟活,九幽我断然是不会去的,将你擒回神界,留在神界……”
“如此,正好。”
顷刻间,天启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攥住,收缩 成一团。
这就是背叛的滋味……
他闭上眼,似是不想再看见他们任何一个人,予追亦背过身去。
她的身后,结界阵法内的天启睁开眼,露出冷冽通透的紫眸,眉 间现出一点殷红色的如花妖治印记,妖力再度聚拢……
他将神力提至巅峰,是要强行破开结界。
“天启!”月弥惊呼。
白玦无声握紧了待风枪,看向予追。
予追看着前方,没有动作。
“天启。”
她轻唤了声,然后冷冷开口道:“今日你败了,仙魔之结合之力仅次于混沌之力,以我半数本源和白玦万年灵力设下的结界,你就算是死,也出不去。”
(仙魔之力结合仅次混沌之力是《神隐》原着提及有的)
予追以半数本源在渊岭沼泽外布下结界,为的是避免两族冲突,然天启将她困在了紫花台,白玦迫不得已行了下下策,以予追告知的结界弱处强行攻破。
白玦前来阻止天启,无人看顾战场,这也才导致两族交战。
而渊岭沼泽外的结界一旦被破,便会汇入现下天启脚下的阵法,与白玦的灵力相融,但如此一来,予追拿不回本源,必然大损。
“对了。”予追侧目威胁道:“若因为你,我回不了神界,我不介意,玉石俱焚,别忘了上古。”
天启额间的神印慢慢消失,他也渐渐趋于平静,垂下手放弃了抵抗。
他看向白玦,颓废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上古,今日你们阻了我,定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
予追往祭坛下走去,散开的青丝遮住伤口,碎发汗湿贴在脸上,是一种独特的清冷破碎感。
“你可以不信我,甚至可以恨我,我问心无愧就好,我会恪守对你的承诺,你且安心。”
她眼中微有动容,音色却仍是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