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时天启护她,是因为受了上古的嘱托。
“没放在心上啊……”天启抿唇低语。
“嗯。”
“所以可以放手了吗?”她问。
天启松了手,却没放开,只由着长纱从手心划过……
两人隔着的是长阶,也是那长纱。
待予追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天启才转头去寻了白玦,然而白玦好似一早就知他要来。
也是,先有白日的事,白玦肯定对结界做了些手脚。
天启只端起竹盏嗅了嗅便放下了,摇摇头:“跟我太初殿的酒没法比。”
白玦也不在意,自己喝了起来。
“白冰块儿,这下界有何好玩的?”天启大咧咧地挑了位置坐下,没个正形。
他继续道:“你看看,小予追跟你学的都木楞了,总冷着一张脸,对谁都爱搭不理。”
白玦睨了天启一眼,放了热茶又端起书,问:“谁教你这么道歉的?”
“好你个白冰块儿!偷听墙角!”
“这是我的了望山。”
天启自知理亏,果断出卖月弥,至于上古,他没说。
一声叹息,白玦清楚了,问题不在为天启出谋划策的人,而是天启自己,真的脑子不好。
“予追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比认真,只要下了决心便要做最好,认定了便不会更改。”
“但在这以实力为尊的神界,却又偏偏天生煞气,被逼得只能封禁灵力,与我来了下界。”
“本就有心无力,竟还要被故意捉弄,换你,你怕是早将我的了望山给拆了。”
天启垂下紫眸,没言语。
这些话,上古与月弥也同他说过。
“再过几日便是予追的五千岁生辰了,若你有心就好好赔个不是。”
“我……”不等天启问个法子,白玦就将他扔出了了望山。
天启刚要发作,只听白玦传音说了句,“少开口。”
嫌弃谁呢!
虽说天启不屑于此,可之后几天他却是一直陪着予追忙前忙后,时不时就问。
“你可有什么喜欢的?”
“或者有什么心愿想达成?”
然而从始至终,予追都是摇头,也不完全,还说过,我喜欢天启神尊安分些。
不过被天启自然地忽视了。
生辰当天,予追还是选择在了望山度过。
她没有去过再多的地方,那这了望山即是最好。
月弥送了一片独属于她的星辰。
上古送了两坛好酒,听说是天启为上古千辛万苦收罗来的,她自己都没舍得喝。
至于白玦,那满屋子用来消遣时间的书简都是她的。
予追托着腮,望着漫天繁星,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桌,是有些醉了。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