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做过宗主的人,看待问题一针见血。
青宴真君应诺发出传讯符,符纸原地转动两下,直直往峰顶飘去。
大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下提着那口气瞬时又消下去一半。
雷声轰鸣中,水玲珑快速捞起传讯符激活,她师父问询的声音传遍雷域。
夙愿飘出空间,轻点峰外:“你不下去一趟,雷来峰声势浩大,你宗门老祖还有诸多师叔师伯都过来了,你去解释清楚比较好吧。”
“那必须得去啊!你怎地不早点告诉我。”
夙愿无语瞟她一眼,慢吞吞吐出几个字:“还不快去?”
揪着雷龙当坐骑,水玲珑高调亮相。
“师父,各位老祖、师伯师叔们……”
她快人快语,不等大家询问径直解释起来:“雷来峰没事,就是雷龙将雷域坐落雷池,引出的连锁反应,过会就好了。”
烈阳真尊一听没事,立刻告辞:“我器峰忙着呢,就先走了。”
想着又表扬水玲珑:“玲珑不错,纯金玉找的好,其实纯火玉、纯土玉……都挺好,小家伙,你记一记,下回也寻点这些来。”
水玲珑哭笑不得,只能轻声说:“老祖,我尽力而为。”
“行了,没事就撤吧。”
若虚定下调子,临走前扫了眼少女身旁清隽疏朗的男子,眼皮下垂,语出惊人问道:“小丫头,不是说好回宗来藏玉峰寻我和你临川老祖?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水玲珑有一刻慌乱,心跳如擂鼓,糟糕,说好的分赃,若虚老祖当真了,这……到底都是一群什么老祖啊,怎么总想着坑徒孙身上这三瓜两枣的。
呜呜,她的灵石啊,不对,自己压根没有得到这些东西,唯有一条魔石脉还是夙愿的。
所以,责任归属于夙愿,要出血也该他来付。
眸光有一下没一下飘向夙愿,人家又不是死人,脑海稍微活动一下,就能猜到她打的什么算盘。
夙愿没好气在水玲珑头上重重敲了一记,笨蛋,若虚真尊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这人还恨不得将他打包送上门去。
见她抱头委屈,心里骂骂咧咧,还好意思叫屈,到底谁才是那个受屈之人?
“你想了解些什么?”
就是这么莽,夙愿选择单刀直入。
散开的人流瞬间停滞,无数道视线看看夙愿,又看看若虚,忙碌的不行。
若虚浅笑,顾左右而言他:“宗主那里有新得的茶叶,道友与我齐上天虚峰品尝新茶如何?”
夙愿回以一笑,甩袖往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欣然答应:“自无不可。”
两道身影同时跃起,齐齐朝着天虚峰而去。
青玄真君捂着胸口,表情狰狞,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他昨天才到手的新茶啊,就这么烧手?
心痛难耐,还不得不提速跟上。
宗主难做啊,还有十年,等大徒弟从荒野魔场归来后,自己定要大办一场宴席,慢慢将这幅担子移给他。
留下的修士们心里各有想法,但谁也没有跟上去,分寸还是要有的,而且修真界知道的越多并不是好事。
倒是玖埕真尊隐约猜到,怕是为了符绱师弟,这世间能挽救他的,怕也只有这位灵族之人。
唉,但愿夙愿道友真的有办法。
至于若虚师兄为何这般上心,想起宗门里流传的小道消息,再观二人相似的眉眼。
怕是符绱师弟和若虚师兄二人当真是血缘兄弟。
水玲珑等所有人散去后,告别雷龙回到剑峰,关上洞府禁制,来到空间沉入海域打坐。
筑基初期境界已经叠满,她要做的就是将后期修为叠加至筑基中期。
周身被海水包裹,水玲珑仰躺在水中,发丝随波而动,裙角轻扬,一呼一吸自有韵律,脸上神情平和,隐隐有几分圣洁之像。
水色灵气形似一条银河萦绕着她,缓缓流动,不断汇入其体内,又不停增加,银河始终挺立不散。
天虚峰上,三人把杯品茗,相谈甚欢。
拉过交情后,若虚直截了当说明情况。
“实不相瞒,我这回却是有事请教道友。”
夙愿浅饮一口清茶,清润的嗓音徐徐道来:“当不得请教二字,你所问之事我若知晓,必定据实相告。”
“痛快。”
若虚性格霸道,喜欢直来直往,擅谋却不爱谋。
他敛下眼睫,娓娓道出:“我有一亲弟,被原魔夺舍,好在他还有几分气性,抵死不从,以至于神魂有损,如今半死不活吊着命也是艰难,不知道友可有办法解他之祸?”
“不好说。”
夙愿实话实说,“待我检查具体情况后,才能下定论。”
若虚起身深揖,言辞恳切:“那便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