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威压让水玲珑心脏蓦然悸动,砰砰跳动的频率惊人,皮肤犹如针扎般竖起一粒粒鸡皮疙瘩,形似黄豆大小。
“唔,这种感觉绝了,难受的同时我怎地又很向往?”
无数道剑意打在身上,有刚猛锐进的,也有柔和包容的,更有重如山岳的……
总之,疼痛度相同,感触全然不同。
渐渐沉浸其中,双目缓缓合上,顺势盘膝而坐,心神皆定,世界一片剑意碰撞。
水玲珑置身倾盆大雨中,每一滴雨水都是一柄利器,降落而下狠狠劈在她身上,打的她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啊~~痛痛痛!”
“要老命,万箭穿心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的身体和神魂已经归属两方,前者麻木不仁,后者痛彻心扉。”
水玲珑唧唧叨叨吐槽个没完,咬牙挺住不退缩。
“坚持就是胜利!”
“不就是些许剑意嘛,有什么可惧怕的,撑住就是赚到。”
意念一出,雨滴降落速度陡然加大,噼里啪啦往下砸落。
“靠~狗东西,还会偷听我心声,这是伺机报复?”
似是为了回应她这番话,雨滴逐渐凝结成霜,更显力度,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砸。
水玲珑抱头痛哭,悔不当初,为什么一个剑意洞也这般人性化,难道里面有灵?
“识时务者为俊杰。”
“前辈啊,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您老人家,您看看是不是悠着点来,咱们循序渐进行不?”
鉴于她的及时求饶,雨滴再起变化,恢复成初初进来那会的程度。
几经风雨,水玲珑彻底老实下来,再不敢随意胡咧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剑意洞,专治各种不服!
源水琉璃珠内,半空一条黑色矿脉横亘,霸道的盘旋环绕。
夙愿坐于其间,周身金光萦绕,更有无数黑气相拥,源源不断流进他身体中。
此矿脉正是百花城中,被原缈霸占那条魔石脉,后被夙愿抽取抛于空间,化为己用。
一刻钟后,夙愿倏然睁开眼睛,单手招过花瓶,九颗佛珠始终保持困阵形态不散,牢牢裹挟住花瓶。
他完全不在意困阵,单手输出,一股金光牢牢吸附住瓶身,不住侵蚀黑气。
花瓶中传出阵阵哀鸣,男声和女声交织,声音越来越弱。
此刻的夙愿衣袍舞动,精致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那笑达及眼底深处,勾出深埋的阴郁和痛苦。
“域外天魔是吧!喜欢入侵是吧!消灭灵族是吧!”
夙愿似笑非笑,要哭不哭,表情说不出的怪异,语调一如既往平淡,配合这番问话更显怪诞。
黑气越发淡薄,花瓶中不复动静,然而金光不死心,仍旧在渗透,大有将原魔一网打尽之意。
又是一刻钟过去,金光突然收回,花瓶缓缓回到茶桌。
“一下子整死多没意思,我要留着你们慢慢折磨,原娅、原缈,好好享受吧。”
絮语低喃,却似千斤重,死死压在两魔心头,惊悸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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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就百花楼之事,高调遣返别宗弟子,各大势力一时间众说纷纭。
实在是事件本身很敏感,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狠狠惩戒不争气的弟子外,也是愤怒不能。
应该怪谁?怪玄天宗不讲情面?人家是苦主,好好的百花城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起来。
若是换了他们,处置不一定有这么轻拿轻放。
损坏点名声怕什么,只能说在修真界混,名声重要但也没有那么重要,利益才是根本。
御兽宗。
“老祖,玄天宗这回竟然一反常态,没有主动索取赔偿?”
向渊真尊心底来气,不着痕迹瞟了眼喜滋滋的宗主,不由直摇头。
铁憨憨就是铁憨憨,哪怕当一千年的宗主,也不能指望他多生几个脑子。
“你看到的就只有这些吗?”
“昂,那还有什么?”
向渊咽下怒火,不断告诫自己莫生气,掰开了揉碎了分析给他听。
“你可有想过,纵使玄天宗再势大,单独对上所有势力,难道他们就不怕吗?”
“那指定是怕,换我就怕。”
行吧,有自知之明也是一件好事。
安慰好自己,向渊真尊怒气渐消:“所以,遣送弟子是一个很好的度,既能发泄掉怨气,又不至于失面子。”
而同一时间,各大势力都在给得意弟子们分析这种说法,也好让他们行走修真界时,对玄天宗有一个深刻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