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根基据说宗族也穷得叮当响的孤女,当时离开府城他能肯定最多就几两银子傍身,一年的光景,她做了什么营生,手头有那么多银子?那个店面要卖什么?她是否还知道了些什么?是他太低估了木星澜?但是一个娇滴滴的二八年华的女子能成什么事,不是他看不起这个侄女,之前接触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她有什么过人之处。难道是嫁了什么有实力的夫婿,也不是,还是姑娘家的装扮,而且就算嫁人,她亲姑姑也得知会一声的……
思来想去不得解,但是心里的不安却在不断扩大,他想把木家一拳打趴,不能让木常庆一家有什么出头之日,才能解他心头之恨。而现在看起来这一年他忽略了什么事情,现在有一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爹,你在里面吗?”正在他烦躁不安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随着门被推开,一个少年走将进来,这个孩子越长大越像他舅舅,就算是自己的种,每次看到他心里还是很不喜。
“品轩,这么晚不休息,来书房作甚?”陈春深皱了皱眉。
“爹,你又把我娘看起来了?我娘到底犯了什么错?”陈品轩看着这个一向对他不喜的亲爹,心情复杂。
“她精神状态不好,偶有些胡言乱语,我怕她出去生了什么事,让她在家好好养病,胡大夫的药还得继续喝着。你不用管,好好读你的书。”陈春深有些不耐烦。
“我娘没有病,她只是心情郁结,你越关着她,她的心情越不好。爹,你是想把我娘逼疯,好给你那个小妾腾位置吗?”十三岁的陈品轩身量已经接近父亲,一双肖似母亲的眼睛灼灼的盯着陈春深,让他一下子就火冒三丈。
一巴掌就朝着儿子扇去,“你这不孝子,说的什么话,你娘现在就像个疯婆子,你还说她没有病,她害得凤舞小产,我都没有一纸休书把她休了,已经是看在你和品韵的面子上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摸了摸被打得发麻的脸和轰隆隆的耳朵,陈品轩却笑了,“明眼人都知道那件事是你那小妾嫁祸给我娘,是你一叶障目,不顾十多年结发夫妻情谊,把我娘折磨成如今这副模样。你还想怎样?真把她折磨死了吗?我娘但凡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都不会原谅你的。”说完少年挺直背脊,甩袖而去。
“逆子……你这个逆子……和你那个死鬼舅舅一样目中无人……”身后传来陈春深破口大骂,陈品轩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如果舅舅还在,你还敢这样对待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