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人可以得到特赦令,那便是对皇上有救命之恩的人,怎么,你们是准备行刺皇上吗,还是说,你们脑袋太舒服了?”
“阿宁,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尔泰连忙解释。
攸宁冷静下来,抬头认真的看着尔泰,“我只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有法子可以保住福家,保住你阿玛和额娘,这是我最后的退步。”
“那我哥呢?只能……”尔泰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福尔泰,我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她们重要?”
攸宁冷静的看着,仿佛不是在问心上人,而是在跟一个陌生人交谈一样。
“阿宁,那是我亲哥哥,我怎么可能不管,”尔泰终究还是不理解她的。
攸宁点点头,冲他笑着,仿佛第一次见面一般,冷漠而疏离,“你爱我吗?”
“阿宁,我是爱你的,”尔泰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爱我,可你更爱你的哥哥,你的兄弟,你的朋友,你爱我,哪怕他们曾经差点害死我,你也还是会帮他们,你爱我,可以将他们对我的伤害全然忘记,他们当初只是差点害死我,若有一日,他们真的害死我了呢,你会给我报仇吗,你真的能对他们动手吗?”
攸宁眼眶湿润,声音里皆是嘶哑与颤抖。
“尔泰,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我想要的,是他的心里只有我,我想要的,是在他的心里,无人可及,我想要的,是明目张胆的例外和毫不犹豫的偏爱,你做不到,所以,我放过你了。”
尔泰痛苦的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选一个,为什么要逼我?”
“就当是我逼你吧,”攸宁没有想解释的欲望了,也没必要了,“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我不,”尔泰有些不理智的抓住她的肩膀,“凭什么你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我不同意,这才几天,你就变了,我们之间,就这么脆弱吗?”
攸宁忍着疼看着他,“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是我对不起你,只愿以后你的生活里,没有我。”
尔泰突然松了力气,颓然的往后退,转过身看着山中景色,过了许久,仿佛想通了一样,看着她,语气里都带了一些哭腔,“阿宁,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吧,我还能,再抱抱你吗?”
攸宁眨眨眼,仰起头,想让滚烫的泪珠流回眼眶,可是眼泪好像不听使唤的,顺着脸颊滑落。
尔泰轻轻的抱住她,“今日这景,仿佛让我回到了第一次见你那一天,那天的漫天飞雪,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风景。”
“阿宁,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了吧,”说着,尔泰放开怀里的姑娘,缓缓往后退,颓然道,“可是,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伤心人?”
攸宁泣不成声的看着他,她是真的好舍不得他,她用力的掐住自己的手心,让疼痛去逼迫自己冷静,“白头并非雪可替,遇见已是上上签。风吹雪散故人离,陌路只当忆往年。”
他们之间,往后的日子里,也只得回忆曾经美好了。
“我以过客之名,愿你岁岁无虞,毫无蹉跎,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