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有沉重的视线。
温然稳稳地跪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坦荡得很。
站在一旁的德子都感慨温然的抗压能力太强大。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啊。
她就跪在那里,没有心虚,没有害怕,没有急于求饶。
“微臣,先给皇上拔针吧,不然对您的龙体有害。”
好家伙,还没等皇上点头就站起来拔针。
德子都想竖个大拇指了。
魏轩:“你倒是胆子大。”
“微臣胆子不大,微臣只是尽一个医官的职责。不管微臣今日死不死,总要把手里的活儿干完。”
她拔完针,从药箱里拿出一沓纸,“这是微臣写的,关于《伤寒论》的注解,微臣敢说是自古以来最详细最准确的注解,天地学医之人都可以看,太常寺医博士可以拿去教学生。臣还没写完,请皇上允臣写完之后再取臣的脑袋。”
那一沓纸上清晰干净的墨迹,字体是女子常用的簪花小楷。
德子再一次不知道说什么。
这温医官怎么一出一出又一出。
没有哪一出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
他偷偷去看皇上的脸色,皇上也颇意外。
这样可用教学用的医书注解,可以说是利国利民。
如果把温然一身医术都写下来,让更多人学习,大陈的医术水平会在未来几十年内突飞猛进。
这样的人,自然杀不得。
魏轩道:“温医官,你很聪明。你这么聪明,难道你会不知道,你身边是什么人吗?你不知道,你父亲温境难道也不知道吗?那个蓝戈,究竟是什么人。”
温然摇头,“到底男女有别,微臣和蓝戈接触不多,不知道蓝戈身份。至于臣父亲知不知道,微臣也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个过继一年的女儿嘛。”
……
德子张了张嘴。
过继一年的女儿。
得不到温境夫妇的十分信任,很有道理。
魏轩再次说道:“聪明要用在正道上,难道你以为,你跟朕耍嘴皮子,朕就会饶了你这一命?”
温然:“皇上英明,不会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
今日蓝戈在大殿上的每句话都在指责他滥杀无辜!
魏轩冷笑,“你知道朕还要靠你解体内丹毒,二皇子还要靠你解血荆草的毒,你就肆无忌惮了?”
“微臣不敢。”
“朕看你敢得很。”
温然伏在地上不再说话。
魏轩最近对魏天禹颇为看重,许多朝事都交给魏天禹处理,他希望传位于魏天禹。
魏天禹身上的毒,就温然的救命稻草。
除非,魏轩想让魏天禹死。
“起来吧。”良久,温然头顶才响起这句话。
温然站了起来。
收起自己那一沓纸。
没办法,赖春雨治不了血荆草,而她新的方子,确实有点效果。
魏轩,暂时是不会杀她的。
“朕体内的毒,如何了?”
“皇上服用的丹药,微臣要看一看,之后对症下药。皇上,微臣想问一个问题。”
“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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