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遇害之人已经魂归九泉,已无可辩驳。
天下之事,莫不讲究一个公平有理。
此事最难的是那乞丐身份低微,代表的是劳苦百姓!
此事若不公断,必定会让官民间隙,势同水火!
下官窃以为,此事可交由有司处置更能服众!”
刘阳风瞥了一眼那何文钦,不以为然道:
“何大人莫要在此危言耸听!
只怕城中百姓,对此等好逸恶劳,混吃混喝的贼人,怕也是深恶痛绝,避之不及!”
他顿了顿,又拱手进言道:
“皇上,老臣以为靖王殿下新婚燕尔,满朝亲贵皆可作证,大可不必将王爷收监处置。”
崇德帝沉吟片刻,目光扫过闭目不语的齐墨离,这才道:
“既然有满朝亲贵作证,此事未必有差。
那便责令靖王禁足府内,不得外出,直到此事彻查清楚!”
何文钦见状,心知这是皇上有意偏袒,也便知趣的回了班列。
齐南渊却话题一转,道:
“禀父皇,说来也是巧了。
靖王宴席上出现了乞丐,倒是叫儿臣想起,京中的乞丐似乎比往年都要多。
日前,本宫也叫人去接触过几人,说是来自淮北的灾民。
不知靖王殿下打死的那位,是否也来自淮北?”
此话一出,站在他身后的齐南晏,面上的笑微微一僵,却又马上笑道:
“太子殿下多虑了,那人不过是京中街头的混混。
关于京中流民,太子殿下平素忙于政务,有所不知:
一到秋冬,寒岚滋扰边境之时,北方各州府时常有百姓南下进京避难。
此事并无不妥。”
齐莫离掀开眼皮,冷哼一声道:
“睿王可亲口问过那些人?”
齐南晏闻言,面色一怔,道:“回九皇叔的话,本王今年还没有遇到过流民,自然也没有机会查问。”
崇德帝望着台下几人的争执,心生厌烦。
他轻咳一声,往众臣工中看去,皱眉问道:
“户部侍郎何在?”
混在班列中的户部右侍郎,郑建民闻言,登时吓得惊魂不定。
他虚擦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这才慌忙走出班列,拱手行礼道:
“臣在。”
崇德帝面色一沉,道:
“近日,可有收到淮北地方上,送来的报灾文书?”
那郑建民生怕惹恼皇帝,忙认真思索片刻,道:
“回禀皇上,户部未曾收到过。”
齐南晏见状,适时插嘴道:
“既然如此,那便是那些流民信口雌黄!
为了不被巡城的差役,驱逐回原籍,自然是找这些拙劣的借口。”
齐莫离却懒懒开口,一字一句道:
“那若是地方官员,瞒报灾情,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