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娘啊,他也不能没有媳妇,以家里的情况,如果这个媳妇保不住了,他也娶不起媳妇了,到时候就是鳏夫了。
沈策饮了一口酒,面上红的很,眼睛却是清明一片不见丝毫醉意,“我看过南国的政策,对老百姓都是还不错的,亩产也算可以,这家人如此贫困,定然是他们平时惫懒,不然怎么会连几百文的药钱都出不起呢?”
顾毓躺在房顶上,小手臂放在额头上,十五的圆月格外的亮。
“沈师兄,我记得我离开俗世的时候正值天下大乱,诸国纷争,流民饿殍,没有几个地方是平和的,南国成立至今也才不过才五十年,也就是说,他们过的平和的日子也才不过几十年。”
就五十年而已,天下无贫岂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天下懒惰的人自然是有的,但贫困并不都是懒惰造成的。”
沈策也不是笨蛋,顾毓的意思他自然有领会的,但他仍旧有些固执的怀疑,“若是他们真的勤快,那怎么吃的还是硬邦邦的黑面馒头,衣服上的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也就算了,还如此的脏,勤快之人应当也是洁净的。”
就他所知,粮价可不高,要不然民间也不会有私酒可售了。
顾毓也不再继续争辩,而是拢了拢袖子,一副安眠状,“与其在此和我争辩,还不如自己亲眼去看看来的实在。”
那汉子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妻子的命,他想明日再进城一次,看看有没有更高明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