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字都不能提?搞得跟伏地魔似的。我连撒旦都不怂,怂个喜欢对孩子下手的小婊砸?!”
南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呆在一起互相监督,再忍一会儿,药很快就到了。”
榆树街的大人烧死弗莱迪后,内心惴惴,充满了负罪感,哪怕弗莱迪杀了他们孩子并且卑鄙地逃脱了法律制裁。
你可能觉得怎么这么矫情。
但这正是这个社会的现实——恶人肆无忌惮,好人做点坏事,内心被罪恶感折磨。
不过话说回来,再来一次的话,他们也会选择这么做。他们做了身为人类能做和该做的事,只是恶魔赋予了弗莱迪特殊的力量,那上帝是不是也该派个天使做点什么?
然而并没哟。
信仰虔诚的,还能说这是上帝的考验来自我安慰。
信仰不坚定的,早就成了无信者。他们发现,求人不如求己,于是研发了一种遏制做梦的药物。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何况随着时间流逝,榆树街幸存的孩子们逐渐进入叛逆的青春期。你越是禁止,他们越是好奇。
弗莱迪不出意料地回来了。
南希说的“药”就是那种让人不做梦的药。她托人从药厂送过来,正在路上。
距离奥尔斯汀精神病院一个街区外的路上。
负责送货的司机并不知道他送的是什么货物,只知道酬劳很高,对他来说,这就够了。他脑子想着拿到酬金后,该去哪里喝一杯。
突然。
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司机困得睁不开眼睛。一瞬间,他进入了梦乡。
司机曾经酒驾出车祸,装死一个走路回家的无辜少女。审判过程中,司机痛哭流涕,精湛的演技感动了法官,感动了陪审团,让他们看到一个真心懊悔,并且有个襁褓中的孩子要养,生活艰辛的黑人司机。
最终,司机被判半年的社会服务,必须定时看心理医生,吊销驾照一年,一天牢都没做。
梦中。
司机也在开车,那个被他撞死的少女浑身是血,四肢歪歪扭扭站在路中央,表情空洞地看着他。
司机“啊”地一声,张大嘴巴。
司机猛踩刹车。
吱嘎!!!
车子停在路中央,司机定睛一看,哪有什么被撞死的少女。他揉揉眼睛,“幻觉吗?难道最近太累了?”
司机撞着胆子下车看了一圈。
什么也没有。
嘟囔着“晦气”之类的话,司机上车,刚开了几米路,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再次出现。
司机再停车,下车查看,启动。
几次循环。
司机从一开始哀求着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之类的话,突然脸色剧变,变得恶狠狠,口中怒道:“该死的小碧池,活着的时候劳资不怕你,害怕一个死的?”
说着,他猛踩油门,朝少女撞过去。
这是梦中的场景。
现实中。
司机狠狠踩在油门上,撞到电线杆上。司机的脑袋撞在方向盘上,红白迸裂。
南希期望中的药,没了。
※※※
南希是个实习医生,医院里的脏活累活一般都是他们做。所以交代了几句之后,她回到工作岗位上。
沈墨这才发现,他们是在一间VIP套间病房里。南希离开时开关门的瞬间,走廊上涌进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屋子里马克斯搂着乔伊,低声说笑。
之前还各种怕死,转眼就忘了?
沈墨与克里斯汀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儿,马克斯拉着乔伊站起来。
克里斯汀问:“你们要干什么?”
“放心吧,克里斯汀,我只是和乔伊去隔壁房间,不会离开医院。”马克斯挤挤眼说道:“当然了,如果你也想进来,我没意见……”
克里斯汀哼了一声,铁青着脸没有说话。目送马克斯和乔伊进入另一个房间,她气呼呼地说了一句,“Jing虫上脑的家伙!”
很快,隔壁房间传出少儿不宜的声音。克里斯汀脸颊微红,扭头却见沈墨不知何时往耳朵塞了纸团,正把一张纸巾递给她。
克里斯汀想了一下,摆手拒绝了。她解释道:“塞着耳朵可能会忽略一些重要情况……哦,忘了你塞着纸团。”
“我能听见。”沈墨说。
他的听力超乎常人的敏锐。纸团只是将音量从100%降到80%,该听到了还是听得到。
克里斯汀惊讶了一下,但没想太多。
说完,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沈墨眯着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沙滩、大海、比基尼美女。
就是没有弗莱迪的影子。
突然。
天空中传来有点熟悉的精神波动。
沈墨意识到,弗莱迪来了,只是目标另有其人。
沈墨站了起来,动静惊动了正黯然神伤的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没有注意到,沈墨已经小睡了几十秒。
“怎么啦?”克里斯汀被沈墨感染,表情变得紧张。
“弗莱迪来了。”沈墨说。
“啊!”
克里斯汀更加紧张,拳头握紧。经沈墨这么一说,她也感觉到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些压抑的东西,无形无相无色,却给人切实的感受。
沈墨扭头看向另一个房间。
从床嘎吱嘎吱和亢奋的声音判断,马克斯和乔伊战况激烈——两人没睡着啊,弗莱迪来了有什么用?
沈墨上前,去拧房间的门把手。
门不出意料地反锁了。
沈墨一脚将门踹开。
“啊!!!”
乔伊拉起被子捂在身前,“里奥,你干什么?”
沈墨指着马克斯。
乔伊本该被吓到,但他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