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转身开灯，按下内线电话把赵文叫了进来。
“傅总？”
“她最近有没有问你关于她那本书的事？”
赵文看了眼男人的脸色，想到这个“她”应该指的是温小姐。
他略微思索开口：“温小姐上回来送文件提过这件事，我说寰耀新一批的开拍项目要年后管理层开会决定，她还问了寰耀最近新签约的作者类型，还有问我傅总您一个人是否可以决定项目的开拍。”
“你怎么说的？”
“我说按照权限来说是可以的，但您都是跟领导层商量后再拍板。”
还有一句话他没敢说，说了他也可以收拾铺盖滚蛋了。
听到这里傅时清心下了然，他顶了牙根，冷眼看着这个跟了他五年的得力助手，声音低沉，“这个月奖金不用拿了，出去。”
赵文倒吸了口冷气，却不敢质疑，只小声应下便退了出去。
办公室的男人依旧阴沉着脸，心口烦闷地厉害。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天在餐厅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傅时清叫赵文重新拟定了一份续约合同，价格翻了番，没想到呈上来的文件，签名处还是空白。
“老板，温小姐还是不愿意签。”
傅时清不耐烦地支着太阳穴，眉眼一片阴霾。
他低头给人发信息，那边半天都没回复。
以前都是秒回的。
他咬了咬牙，烦躁地扔了手机。
眼不见为净。
到了下班的时间，他在地铁站门口叫住人，女孩低着头往前走，听到他的声音置若罔闻，他又给她打电话，她看了眼便放下手机，一脸平静地看了过来。
合着是故意不理他。
傅时清抿了抿唇，降下车窗喊她过来，她站在那一动不动，双脚像被钉在地面上一样。
他重重抒了口气，推开车门下去。
温瑜系着围巾，半张脸都被挡住，只露出一双清澈的杏眼，此刻侧着脸视线落在别处，傅时清觉得她浑身都似透着一股不耐烦。
对他的不耐烦。
下一秒他就抛弃了这个念头，应该是他的错觉，她怎么可能对他不耐烦。
傅时清站的位置恰好在风口，身上的雪松味随风而来，温瑜不可避免地闻到了些，她之前也偷偷买了一瓶同款，想他的时候就往身上喷一点，像个变态。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寰耀都可以满足你，没必要把本子给别人。”
他的声音淡淡的，夹杂着风声，温瑜听不真切，她现在看到他，脑子里只有他说的那几句嘲讽的话。
心里的难受又翻涌了上来，她稳了稳心神，开口，“傅总，这三年在寰耀很开心，等合约到期我也打算离开了，这些年承蒙您包涵我的任性和没有界限的分寸感。”
说完，她平静地转身离开。
傅时清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良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她变得客气了，说话也都是职场上那一套一套的，这副规规矩矩的样子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隔天傅时清又让赵文重新拟定合同，开出的诱惑非常大，合同条款是他对她的歉意，她选择续约的话，就代表两人能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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