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微微出于惯性跟恐惧一直尖叫着朝前跑。
见工人们已经到了近前,林微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口喘着气,此时的她根本就想不起来会哭,嗓子也已经沙哑了。
工人们留下两个人在原地看着林微微,剩下的人朝着林子里跑了进去。
从田里赶过来的人,动作就慢了很多,更甚至有人以为是小孩子叫唤着玩的,
大队长等人赶到的时候,只见林微微坐在地上,手里拎着一把带血的刀,呼呼喘气,
因为惊恐脸色煞白。
人多了,陪着林微微的两个工人赶快把事情说了,大队长马上大手一挥,叫人进林子里抓人去。
他则是叫了两个大娘搀扶着林微微回去大队部。
这么恶劣的事情,必须要报公安。
肖阳青好不容易等到老娘跟大嫂子他们回到家,赶快起身去找林微微。
结果这才走到一半路,就见林微微被人搀扶着往回走。
“微微,你怎么了?”
肖阳青快被林微微的狼狈劲儿给吓死了,尤其还看到她手里握着带血的刀。
林微微依旧后怕,手里握着的那把刀,依旧没有松开。
边上的大娘一直想把林微微手里的刀给接过去,可愣是掰不开她的手。
好像那把刀被焊上去了似的。
听到肖阳青的声音后,林微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肖阳青,我刚刚差点就被人给害了,他要抓我,我就给了他一刀。”
肖阳青这会儿也顾不得是不是有伤风化了,
赶快把林微微抱在怀里安抚,顺便把她手里的刀给拿了过去。
大娘们目瞪口呆,
“这也行,这可真是对象来了,主心骨就来了。
刚才咱们是不管咋说咋整,都掰不开林知青的手。
见到对象了,这就松手了,还真是……”
大娘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林微微,
实际上林微微刚刚只是在惊恐过后的应激反应,也不是她不想松手,实在是手松不开。
有了这一路上的缓冲,还有看见肖阳青,就心下踏实,人自然而然地放松了。
肖阳青就那么抱着林微微,让她哭。
林微微的情绪逐渐稳定后,肖阳青转过身去,把林微微给背了起来。
大队长在见到肖阳青的那一刻,就大步去了大队部打电话报公安了。
肖阳青则直接把林微微给背回了家。
喂了林微微一些糖水,她的情绪也逐渐稳定,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肖阳青想了想,
“微微,我感觉今天这事儿不是偶然,而是一场针对你的算计。
平常都是咱俩一起出门的,单就今天,你一个人过去工厂,就出事儿了,
我推测那人应该在树林里等了你不短的时间了。
哎,大队长那边去报案了,我估计晚点会有公安找你问话。你只要实话实说就好了,
现在唯一麻烦的是你这把剔骨刀,这可是精钢打造的,现在的工艺,生产不出来这么好的。
这刀回头肯定会做为证据被拿走。咱俩得串一下词。”
如肖阳青猜测的一样,两人才对完口供,大门就被拍响了。
肖阳青出去把大门打开,请了公安跟大队长进来。
因为屋里的面积狭小,因此并未请人直接进屋。
而是搬了几把小凳子放在院子里,又把炕桌给搬了出来,给大伙倒了茶水,这才进入正题。
“林知青,请你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叶大海问道。
林微微攥了攥拳头,肖阳青适时地把手覆盖在了林微微的手上,给她力量,
“今天是肖二哥出发的日子,
我跟肖婶子还有阳青一起去送他,
回来后,有一个小孩来传信说厂里有新品,让我过去。
走到半路,我还碰上了林优优,等路过树林的时候,我就感觉脊背发寒……”
叶大海听完林微微的讲述,
“能说说你那把刀的事情吗?正常去工厂是不应该拿刀的。”
林微微思考一下,
“这个事儿就说来话长了,这跟我的身世有关,我是个被亲爸亲妈视为耻辱的存在。
自从爷奶去世后,我回去了生父那里,就成了全家的小保姆。
每天要做洗全家的衣裳,还得打扫卫生。
自从回了生父家,我就没穿过一件新衣裳,都是继姐也就是林优优穿剩下的,已经坏得不行的衣裳。
我后妈也不给我缝补,为了不露肉,只能自己大针小线的缝。
可能是因为我穿得太寒酸,或是看起来太邋遢,经常被别的同学欺负。
有一个冬天,那天放学很晚。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又被同学围住了。
我人单力薄,就在快要被她们给打死的时候,有一个好心的大叔路过。
他把人都打跑了,还送了我一把刀。
后来,我就养成了习惯,只要自己单独出门,就会揣上这把刀。
自从我常年带刀的事情被传开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