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表情有一瞬一言难尽。
他眼神忍不住悄悄瞟向封胤,而后者也正好面无表情地瞅过来。
两人目光触碰瞬间,飞快地同时移开。
“我们本不相识。”
夜璃神色冷然。
他睨着地上的于弦,冷峻地一字一顿,“这都多得你,宇文弦!”
夜璃咬牙切齿。
“你要利用姜国对付天宁,为了笼络姜皇,便利用姜家对明家忌惮之心,将战火烧到雪域。
你制造雪崩,祸害天宁将士,却将这弥天大罪嫁祸于雪族,使我雪族幸存者同时被姜国和天宁追杀。”
“呵!”
于弦却眼神得意,“想当初,若非天宁皇子们贪恋权位,不惜代价要颠覆东宫,又怎会为老夫所利用?!
老夫只是随口提点,他们便心领神会配合老夫制造雪崩,再将罪责推到雪族身上!”
“你好机心,坐收渔翁之利!” 夜璃眯起眼睛。
“那是自然,你们三方必相互倾轧,那才是人间盛景!”
于弦眼睛里浮起不屑。
“想你雪族偏居一隅,依仗天宁方得苟延残喘,天宁若亡,雪族断无生机,老夫仁慈,提前送你们上路罢了!
只是,可惜了……”
他哀声长叹,“没想到,你个小崽子竟然活着!还依样画葫芦!”
“是老夫大意!”
于弦垂下眼睛,“万万没有想到,竟有人步老夫后尘,潜入姜国,图谋姜皇同老夫离了心,夺老夫国师之位!”
“你毁老夫所有!你也必遭报应!”
于弦盯着夜璃的目光,愈发阴戾,“姜皇已知你身世!姜国,你是回不去了!
想为雪族复仇,等下辈子吧!”
他转而又瞟着封胤,“你捉到老夫又如何?
宇文氏大势已去,可老夫也没有输!你封氏将不得安宁!”
于弦神色狰狞而疯狂。
“姜皇死心不息,老夫使计轻易挑唆他便下定决心卷土重来,全力攻打天宁已在日程!
呵!我宇文氏得不到的江山,宁毁之也不便宜你们封氏!”
于弦说完,低下头喘了几口粗气。
像是宿命终至般道:“事到如今,不必多言!所有事,都是老夫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剐?!”
封胤眸中寒冰汇聚,冷声嗤笑,“杀剐太便宜你!
你挑起战事,祸害天下苍生,死在你手中的将士和百姓不知凡几!
杀剐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告慰逝去的亡灵!”
于弦闻言,面色一变。
他嘴角诡异地抽了抽。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下一步动作,只听“咔嚓”一声,封胤已经卸了他的下巴。
“想咬舌自尽?”
封胤满眼嘲讽,“有胆子挑起腥风血雨,没胆子承受后果?
孤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把苍生百姓受的苦先受一遍,再点天灯告慰亡灵!”
说这些时,一旁的夜璃已经按捺不住,他朝四面看看,旋即利索地靠近十七拔他腰间匕首。
“噗”一声。
夜璃反手将匕首深深刺入于弦肩胛。
十七岿然不动,只是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夜璃做这些。
他眼中是同仇敌忾之色。
如果可以,他也想亲手捅上于弦几刀。
他是战火中幸存的孤儿,最是深恶痛绝这种掀起祸端之人。
蓝骁左冷沉地双手环胸,气势凛然冷眼旁观。
他也想动手!
常听爹爹提及那场战事,尸横遍野,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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