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小都会歌舞厅的旋转门转了起来，一个中年男人，昂首进来。
他穿着黑西装、梳着复古油头、脚蹬雕花巴洛克黑皮鞋，迈着潇洒的步伐。
一根雪茄，夹在唇边。
随着嘴角的胡子一翘一翘，烟圈袅袅而起。
此人，正是军统六哥郑耀先！
郑耀先也不在大厅停留，径直绕过大厅，向里面的包间区域走去。
燕双鹰一歪下颌，舞女举着红酒杯，识相地靠了过去。
“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吧？您有预约吗？”舞女风情万种地扭着腰道。
郑耀先饶有兴趣地说：“如果是漂亮小姐的预约，那当然有！”
舞女莞尔一笑道：“瞧您说的，就是这样哄骗女孩子的？”
郑耀先哈哈一笑，竟将舞女搂在怀里，说道：“我从不哄骗女孩子！倒是有女孩子来哄骗我！”
舞女挣脱了郑耀先的手，转到了他身侧，嗔怪道：“油嘴滑舌！不知道先生的舞，跳的如何？”
郑耀先又优雅地弯腰邀请着：“那就是我的荣幸了！”
一曲舞起。
两人踩着铿锵有力的节奏，跳起了热情奔放的探戈。
饱含张力的舞姿，火辣吸睛的身材，引得众人哨声迭起，掌声不断。
一曲舞毕。
郑耀先点了两杯威士忌，坐在卡座里。
舞女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把人家扔得那么远，胳膊都快扭断了！”
郑耀先笑道：“探戈就是这样，热情似火！”
舞女揉着胳膊，娇声埋怨道：“就你说得对！”
“这位先生，我是这家歌舞厅的老板！舞女是我们歌舞厅的头牌，她若是服务不周到，您随时可以和我说！”燕双鹰笑着，晃了过来，坐在对面。
郑耀先打量着燕双鹰，心中顿时升起一番警惕。
几日前，军统老板发来密电，让他们对地下分子据点——小都会歌舞厅进行制裁。
他正纳闷，据他了解，这个位于法租界的小都会歌舞厅，开张不到一个月，老板是如何确定，这里是地下分子据点？
难道小都会歌舞厅，有军统卧底？
“没想到小都会歌舞厅，服务如此周到！老板亲自服务？”郑耀先甩了根雪茄过去。
“嗨！我看您是第一次来吧？按照歌舞厅的规矩，第一次来的客人，老板会亲自接待！”
燕双鹰接过雪茄，先弯腰给郑耀先点上烟，然后把嘴边的烟点着。
“原来如此！”郑耀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还没请教先生大名了！”燕双鹰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大喜，”
“在下金默然！”郑耀先握着燕双鹰的手，笑道，“经营着一家小报！”
“原来是新闻界的朋友！失敬失敬！”燕双鹰拱手道，“金老板，今天是会客啊，还是来玩玩？要不要在下安排则个？”
郑耀先目光柔和，却发现了一丝丝异常。
这面前的李大喜，声音浑厚，目光锐利，一看就是武艺高强之辈。
他的坐姿，身体略向前，一只手无意地搭在大腿上。
其实，这是最佳的防御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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