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茵茵也烦不胜烦,陈忆恒这次是真打算要众叛亲离啊。
她问陈子亦:“你说,他真要娶倪玉抒怎么办?”
“你能同意?”
“不能!”
陈子亦宽慰她,“这件事情没有可能的。我们这边尚且好说,他爷爷奶奶跟外公外婆那边完全没有同意的可能。无论两边的老人再怎么疼爱恒恒,要娶倪玉抒......除非他能撇清跟我们的关系。”
“他怎么撇呀?”赵茵茵按了按眉心,“他今年二十五岁,车房都有了,工作也稳定。有多少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有这个能耐,那说白了,这些东西还不是做父母的帮扶他的。”
中秋节,陶妮神色紧张的从医院出来,回家后她仔仔细细的看着检查单子,老天真是要薄待她。
陶母听见楼上传来响动,她不放心去敲了敲女儿的房门,“陶妮,你怎么了?”
“脾气上来了,砸坏了几个小物件。妈,我好着呢,您跟爸暂时别管我,好不好?”
“好,那等下吃饭妈妈再上来叫你。”
里边的人没回,陶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陶妮扭头看着桌上的检查单,赤裸裸的像是提醒了她的不堪一样儿,零零碎碎的纸片随着马桶的冲水滑入了下水道。
赵茵茵看着来人,陈忆恒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倪玉抒和那小男孩。陈逐溪坐在秋千上好奇的看着小叔叔,她向后问妈妈:“小叔旁边的小哥哥是谁哇?”
孙清雅:“是你小叔朋友的孩子。”
赵茵茵把孙女从秋千上抱下来,今儿她就是个恶婆婆了,不打算让他们进这个门。
“清雅,你把溪溪带回屋,我跟他们说几句话。”
“嗯。”
孙清雅牵着女儿的手回屋,陈逐溪一步三回头,她发现小叔叔旁边的男生也在看她们家。
“妈,这是玉抒,我爱人。”
倪玉抒瘦瘦小小的,五官很精致,赵茵茵看着她,今天这身行头是特意打扮过的。
“伯母,打扰了。”
孩子也怯生生的看着赵茵茵,“奶奶好。”
“别多此一举了,有事儿就赶紧说。”赵茵茵并不待见他们,她疼爱陈忆恒是真,这个她最小的孩子,但陈忆恒此番做法,她也不得不生嫌隙了。
陈忆恒握着倪玉抒的手,他顿了顿还是把两人的决定告诉妈妈。
赵茵茵瞪大了眼睛,她望着眼儿前的人,再问:“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妈妈,我和玉抒打算回已成市,去那里重新发展。”他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给足了倪玉抒安全感,却把赵茵茵气哭了。
“为了她是吧?你要退婚,爸妈拉下脸面去陶家给你办妥了,你一意孤行说要娶她,我跟你爸顶着多大的压力你从来都不知道。”
“扪心叩问,陈忆恒你只知道为了你自己,为了这个女人,为了你们伟大的爱情。什么你也不顾了,陶妮你不顾,爸妈、兄弟姐妹你也不顾。现在你又告诉我,你要离开这里去已成重新发展?”
“恒恒,你太理想化了,现实没你想的这么友善。”
赵茵茵和陈忆恒二人前后不过十分钟的交谈,陈忆恒没踏进家门,他带着倪玉抒母子走了。
全程倪玉抒只说了两句话,“打扰了”,“很抱歉”。
中秋节因为这个小插曲,赵茵茵眼睛红红的,她不想哭的。陈忆深过来安慰了几句,她眼眶的泪珠就忍不住的往下掉。
陈逐溪不明所以,她握住纸巾爬到沙发上给奶奶擦眼泪。
“奶奶,你别哭。”
她搂住奶奶,小手学着妈妈一下一下给拍着赵茵茵的背脊。
临别前,陈忆恒带着倪玉抒去见了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两边的老人都没给他们好脸色看。
赵建林在院子里练太极,笼子里的小八哥时不时说几句话:
“早上好!”
“老八哥,你也早。”
“外公~”
“哎。”
“外婆~”
“你外婆在前厅晒太阳。”
话音刚落,赵建林就看见了朱莉的身影,他继续练着太极,问:“你怎么过来了?”
朱莉:“恒恒带着倪玉抒过来了,你收拾下出来接待客人。”
闻言,赵建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当即不悦的吼出声儿:“带她来做什么?那浑小子是嫌我命硬,活久了是吧?”
朱莉:“行了,说这些晦气话做什么。来者是客,于情于理我们做长辈的接待了就行,其他的我懒得去管。”
倪玉抒端坐在赵家客厅的沙发上,后院赵建林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双手交织着,手心里早已有了汗意。
朱莉表情不冷不热的,赵建林性子直,倪玉抒他就不喜欢,全程没给他们好脸色看。陈忆恒也知道外公外婆他们的意思,不过既然决定和倪玉抒在一起,那么他也希望她能和自己的家人见一见面。
几句寒暄过后,他便起身带人离开。
朱莉起身:“我们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就不送你们了,一路顺风。”
赵建林吹胡子瞪眼儿的,他越想越来气,指着门口骂:“叫他滚!一辈子也别回来了,我就当没他这个外孙,茵茵当没他这个儿子!”
朱莉拉住人,“好了,消消气。大早上的喊这么大声儿,吵到邻居怎么办?叫大家都来看笑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