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滚筒突然转动了两下,混合粘稠的血液在旋转的力度下将沉浸在底下的尸块搅翻起来,一颗已经面目全非的头颅猛地浮出液体表面,只剩一个眼球的脸转了过来与几人正面相对。
——叮,发现第二名死者。
陈晓燕颤抖着手松开盖子,镇定地后退了一步,朝一旁的烘干机伸出了手,“那这里面应该没有东西了。”
于若恩看着洗衣机里的容量,开口阻止道“等等!”
陈晓燕的动作更快,盖子打开后,烘干机里传出一阵难以言喻的味道,里面的肉块早已脱了水,在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中高温烘转下,尸块泛白,露出红白相间的肌肉纹理。
在这视觉冲击和两种味道涌动的空气中,陈晓燕和玉苓都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观看直播的人数涨涨落落,评论区先是安静了一会,然后刷疯了
‘吐了!’
‘我焯……太血腥了吧!’
‘受不了了我先去吐一会’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直播’
‘赶紧给道具组加鸡腿啊!’
与此同时,二楼的三人分头搜寻完三个房间都一无所获,回到二楼客厅汇合。
向丰走出来后一屁股坐在大厅里豪华的枣色沙发上,他刚才搜查的房间里面放了好多杂物,还以为一定会有所发现,认认真真翻了好久,居然什么也没有。
“二楼没线索了?”安河问道。
广祥摇了摇头,他去的那间是个客房,里面整洁干净,所有抽屉柜门都是空的,一看就没有人住。
向丰瘫在沙发上,叹气道“我也没发现。”
“那头最里边还有个锁着的房间,留下一个人在二楼找钥匙,另外两个继续上三楼怎么样?”安河建议道。
“我留在二楼找吧。”广祥憨厚地笑了笑。
安河点点头,“那我和向丰去三楼。”
向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子,不经意间摸到腰侧的衣服有些湿润。他伸出手一看,手上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
“吓!这是什么?血?”
走开了两步的安河连忙回头走过来,“哪里弄的?”
向丰指了指自己的腰间,不是很明白在哪里蹭上的这么大片血迹。本就黑色的外套浸上了血迹,如果不是他摸了一手,压根就看不出来。
广祥将目光移向了刚才向丰坐过的枣色单人沙发,他伸出手指头在靠背底部按了按,指头上立即沾上了血,“是这个沙发!”
三人围过来,打算合力将沙发翻过来看看,发现它出奇地重。
用暴力撕开了外层布料,露出底部布满暗红血迹的木板。
木板上的钉子无法徒手拔出来,向丰想起杂物间里面的工具,对两人说了声“等我一下,我去拿工具!”就跑开了。
向丰提了工具箱很快跑了回来。
有了工具以后,拆沙发的进度快了很多,撬不动钉子的地方,直接用锤子用力砸开木板。
沙发的内部渐渐显露在众人眼前。
——叮,发现第三具尸体
里面是一具跪坐着的尸体,嘴巴被针线缝了起来,从它突出的眼球和狰狞的表情上,不难猜测极有可能是被活生生被缝上的。
青灰发白的尸体手腕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血液顺着伤口往下流,流入底部一个活口容器里,容器已经满了,溢出的血液慢慢浸湿了沙发海绵和布料。
“我靠!我刚刚坐在一个尸体怀里啊!!”向丰突然跳了起来。
安河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好像是活着被塞进沙发里,失血过多而死的。”
广祥掏了掏尸体衣服上的口袋,翻出了证件,“姚霖。”
“这个是……几个同学其中之一,”安河看着手机里和玉苓的对话框,对比着她们给的邀请函线索,“现在三具里面有两具明确知道身份了。”
安河手指头灵活地按着键盘,向于若恩几人发送了姚霖的相关线索,把手机收回口袋,拿过一旁的桌布盖在尸体身上,“既然这样,广祥我们三个一起上去三楼吧,这里怪吓人的。”
向丰连连点头,挥了挥手手上的锤子,“如果有必要去那间锁着的房间,我们可以也用暴力给它拆开。”
意见达成一致,身材壮实的广祥将工具箱提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几人一起继续往楼上走去。
三楼是一个很大的展厅,左侧区域是一些雕像藏品,中间区域是器具藏品,右侧是书画藏品,在展厅特有的顶光和地射灯照耀下,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冷啊?”向丰缩了缩身子,他的外套沾上血以后他就脱掉了,现在只剩下一件卫衣,有些发冷。
安河抬头看了看吊顶,上面的通风口四通八达,细细的风从各个缝隙里穿过,整个展厅里冰凉凉的。
广祥看着宽敞的展厅问道“还要兵分三路吗?”
向丰抱着双臂摇头,安河也道“一起行动吧!这里光线不好,看起来也很容易迷路,一起走有个照应。”
“我总觉得会有一些肢体器官被放在这里面展示……”向丰略带颤抖的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回荡。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安河一小步一小步走着,紧张兮兮地盯着经过的每一个玻璃展柜。
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从左边的雕像藏品开始搜寻,广祥提着工具箱跟在两人身后,左右看着经过的作品。
“是不是这个?”
“不太像,哪有这么小的,比例也不对。”
“那个呢?”
“应该也不是。”
向丰和安河一路嘀嘀咕咕,不知不觉几人已经走到了尽头,一个全身雕像出现在他们眼前。
“就,就是这个了吧!”向丰看着1:1的石雕像,几乎肯定地说的道。
突然,雕像震动了起来,发出细微‘咔咔咔’的声音。
毫无防备的几人被这声响和动了的雕像吓了一跳,安河和向丰大叫一声回身抱住了广祥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