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屿修长的手指划过方案书，微微走神，站在一旁作工作汇报的助理程有见他没回答，又叫了他一声，“顾总？”
“嗯？”顾北屿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程有的问话内容，“不用管吉禾的示好，一切以对外统一公布的信息为主。”
顿了顿，他又问“泽易那边怎么样？”
“南执依您的安排留在那边，目前慢慢在上轨道，新任的总经理心无城府，说她头脑简单吧……但有时候还有点大智若愚的味道。”
顾北屿思忖着，不管陈晓燕是不是谁安排来的，放在眼皮底下迟早会露出马脚。
被‘挂念’的陈晓燕一无所知，她很忙，忙着学习这些公司管理和运营的能力，比没日没夜研发项目累多了。
下了班，陈晓燕回到家里，累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瘫平在沙发上，摸过手机点了个外卖，缓了一会，站起身把散乱的头发扎成马尾，走到柜台里拿出一瓶饮料。
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沙发，打开了电视，把饮料放在抱枕上吸着。
卧室的门关着，刚才她进去放了包包，顺手开了灯，出来关门的时候忘记关灯了，光线透过底下的门缝微微露出来。
‘不想动弹，等起来拿外卖的时候再关好了。’陈晓燕心里想着，漫无目的地换着台。
喝到一半，突然想起答应每天上下班跟于若恩报备，回到家这么久还没说呢！
实在懒得打字了，陈晓燕看了看时间，索性弹了个语音过去，等待对方接听的时候，她目光一扫，突然发现门缝透出的光有一处小小的阴影。
陈晓燕心里一愣，‘刚才好像没有啊？’她也不太确定了。
“喂？你到家啦？”于若恩轻快甜润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来，陈晓燕脑子飞快地转动，眼神还看着门缝处的阴影，想确认它是不是一开始就在那。
“啊，对啊，到一会了，”那块小阴影一动不动，陈晓燕犹豫着要不要启动‘应急预案’，内心挣扎了一会，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恩恩恩恩，我刚回来喝了瓶饮料，你上次好像说过，你也喜欢这个牌子的来着？”
电话那头，正远远跟着许奕风在街上走的于若恩脚步一顿，‘你上次好像说过’+刚才做的事情，是她们约定好有特殊情况的暗号。
陈晓燕那边有情况！
“对啊对啊，你已经买了一些给我了吗？我正好在你家附近，你等我一会我马上来拿！”于若恩立刻拦了一辆车，赶往陈晓燕的住所。
陈晓燕调了台连续剧，音量开适中，然后起身在客厅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幸好家里是开放式厨房的装修，她手上动作不紧不慢，一边时不时瞟向卧室的门。
也许是刀子就在手边，于若恩也在赶来的路上，陈晓燕心态十分放松，甚至轻轻哼起了歌。
那块小阴影始终一动不动，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过了一会，于若恩还没到，外卖先到了。
陈晓燕挂了电话，带上钥匙和手机，下楼到一楼大堂取餐。
在外卖架子上找到自己的餐后，她提着袋子往电梯口走，旁边的消防通道门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往里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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