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绣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都这种时候了，你能不能懂点事？”
“我还要怎么懂事啊？！”
何佳蓓急得在原地跺脚，气得险些失声尖叫：“我不是千金小姐吗？你怎么不去问五舅舅借钱啊！他那么有钱！那是我最心爱的钢琴，被你抵债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
何绣婉忍无可忍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有你那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还要我去跟路聿风借钱，我们家变成这样全都是他害的你知道吗？！”
何佳蓓冷静了，她捂着肿胀的侧脸，愣愣问：“为什么会是五舅舅害的？”
“他把我们家的煤矿公司收购了。”
何绣婉闭着眼，掩盖自己的恨意，“从今以后，我们家的公司就是他做主了。”
“那不挺好的吗？”
何佳蓓不解：“五舅舅接手以后，就有人给他们发工资了，我们就不用愁了啊！以后五舅舅会养着我们的。”
何绣婉苦涩一笑，“你真是够蠢。”
她疲惫不堪的坐了下来，“我们之前这么对他的女儿，路聿风对我们只怕是已经恨之入骨了。他没有赶尽杀绝都是好的，蓓蓓啊，我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何佳蓓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的富裕生活真的要没了，她抓住何绣婉的肩膀，拼了命的摇晃——
“奶奶……奶奶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东山再起的是不是？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去跟哑巴道歉，我还给他们磕头！我是千金小姐啊奶奶！我不能过穷日子的！”
何绣婉直视她说：“如果磕头有用，我早就把头磕破了。”
何佳蓓还是不能接受：“我不行的，没钱我真的不行啊！难道要我跟那些下等人一样去住安置房，每天还要坐臭烘烘的公交和地铁吗？！”
她光是想想就要崩溃了！
“我要去路家！我去求大舅舅、求姨外公，他们心疼我，肯定会收养我的！我……我现在就去！”
她作势就要往门口跑，却被何绣婉扯住了。
“别去丢人现眼了！”
何绣婉呵斥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的姨外公大舅舅现在眼里只有路岁言，你以为自己算什么，真能求得他们收养你成为路家的小姐吗？！”
何佳蓓被一番话彻底弄清醒了，她呆楞地喃喃：“可是你之前说过我就是路家的小姐的。”
“是我错了。”
何绣婉第一次承认自己错了，“我不该这么跟你们说的，事实上，连我自己都默认自己是路家的夫人了。”
她眼神里充满着绝望：“这一切不过都是雾里看花罢了，我们也该清醒了。”
但何佳蓓不愿清醒：“奶奶，我不想跟你一起吃苦啊，我从小被你娇生惯养长大的吃不了苦的。要不你让我去国外找我妈妈，我去了国外就不会拖累你了。”
何绣婉：“没钱给你坐飞机了。”
何佳蓓大惊：“什么意思？！”
“之前为了发工资，我除了跟银行借钱之外还欠了不少高利贷。”何绣婉环顾着这个别墅，“连这套房子也被抵押出去了，我现在是一个子都没有了。”
何佳蓓浑身发抖，问：“那我们现在住哪啊？”
何绣婉站起身就往楼上走，“把你的衣服收拾好，准备准备跟我去住桥洞吧，只有那里能免费住。”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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