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该来的还是来了。”
隔天午后,曹正贵的头痛稍微好了些,他坐在藤椅上点了支烟,面朝村口的方向自言自语起来。
这天的天气不错,阳光偶尔也从厚厚的云层里透了一丝出来。
院内的镂空红砖墙边,落葵的种子已经烂在了泥里,而旁边栀子的花苞却累累地结了一树。
那件事已经过了二十多载,曹正贵也到了古稀之年。
看到儿子有儿有女,事业有成,家庭温馨和睦,他吐了口烟。
“也值了。”
陈秋看到老伴坐在院里抽烟,听着他的自言自语,紧紧地拽住了胸口的红绳,陷入了回忆。
昨天下午,一家人带着深深的惊恐赶往了邻县的寺庙。
这是一座小庙,只有一个老头在看守。
他是这里的住持,但并不剃头发穿僧衣,跟个普通老头并无二致。
陈秋说明了来意。
老头先是露出不太欢迎的表情,继而自顾自地擦拭起桌椅板凳,将曹家人晾在了一边。
过了好一阵子,等他都忙完了,才将袖套取了下来,睁着一双鹰眼盯着曹正贵,又看了一眼曹尔雅和曹晨姐弟。
看罢,老头扶了扶老花镜,走进了寺庙旁简陋的土房,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但恐怕会让你们失望了。”
老头只给了陈秋一个护身符,叮嘱她不管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取下来,一旦丢失立刻来找他。
“陈老太太,我的能力只到这个地步,多的没有。”
“老先生,我今年七十有一,活不了多久了。只是我孙子还小,孙女还没有成家,他们父母亲也还年轻,您千万想想办法。我这些年在家做凉粉生意,也攒了些香钱,只要您有办法,多少我都给您数。”
陈秋恳求道。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您说一个数。”
儿子曹大林见状,掏出了自己的钱包。
“你这话不对。我没能力,收了你的香钱办不来事,没有这种道理。人有多大能耐就办多大事,你们去想想其它办法吧。”
住持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再往下说了。
“老爷爷,我想问一下,我们这个事情要怎么解决呢?”孙女曹尔雅走上前去,“求您给我们指点一下。”
老头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
“你们身上都笼罩着黑气,我没见过这么厉害的。”
“黑气?哪来的黑气啊妈妈,我怎么没看到。”
孙儿曹晨转头看向儿媳李晓琴,发现妈妈看起来很不开心,又默默低下了头。
“你们去若尔县猫儿田看看,那儿有个神婆是我的熟人。但我听说她前些年去跟儿女住了,你们不一定找得到人。”
老头继续说道,“你们遇到的东西怨气很深重,应该是有备而来。”
一家人听完变得更惊恐了。
“我们出去躲能躲得掉吗?”
儿媳李晓琴问。
“躲不掉,你们去哪里,它就跟到哪里,除非能化解它的怨气,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住持摇了摇头,“你们又不能一辈子生活在庙里。”
孙女曹尔雅抚摸着胸口的金佛,看起来心如乱麻。
“爸爸,我们去找他说的那个神婆吧,看看有没有办法。”
儿子曹大林皱着眉头,叉着腰想了半天,这才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票子,恭敬地递给了老住持。
“师父,这是一点香钱,您给菩萨用用。我们一家明天就去若尔县。”
住持连忙摆手,“不要不要,你拿走吧。”
曹大林没法子,只得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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