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大概一米八几。
他的额前长长的黑发遮住了眼睛,只露出高高的鼻子。
少年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中式盘扣衬衫,下半身是一条略宽松的黑裤子。
看起来有些文青气质,又颇具潮流风格。倒是很像爸爸那个年代的打扮。
曹尔雅心里有些发毛,马上收回了目光。
但这种感觉很奇怪,她越是害怕越感到好奇,又看向了竹林。
少年还在,她确信不是自己眼花。
“不要东张西望!”
奶奶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曹尔雅的头皮麻了起来,竟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对着竹林的方向拍了一张照片。
“你做什么雅雅?烧纸也不烧。”
曹大林看到女儿不干正事拿着手机像在自拍,有些生气。
曹尔雅受到惊吓,手机掉到了地上。
“爸爸,你吓到我了。”
她突然也生起气来,瞪了父亲一眼,这才捡起手机擦了擦,蹲下来烧纸钱。
天空越来越暗,四周突然刮起了一阵风。这阵风很大,蜡烛都被吹灭了。
曹正贵拿起打火机试图重新点燃,打火机却怎么也没反应。
他皱了皱眉头,“大林,你还有打火机吗?”
曹大林掏了掏裤袋,“这里还有一只。”
曹正贵接过打火机试了试,“你这打火机怎么也坏了。”
“怎么会,我刚才才抽了烟,这打火机我天天都在用,还有汽油才对。”
曹大林拿起打火机上下摇了摇,又打了两下,的确是打不燃了。
“怪事,刚才还行呢。”
说完,他回过头看向他母亲,发现母亲陈秋的脸色越来越暗,自己也不说话了。
“啊!”
突然,曹正贵猛地捂住了眼睛。
“你怎么了爸?”李晓琴拉住他的手臂,“烫到了吗?”
曹正贵痛得使劲揉了揉眼,半晌才抬起头。
纸钱的碎屑钻到了他的左眼里,这只眼睛此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烫了眼睛了。大林,你带着孩子们跪下来,不要敷敷衍衍。今天打火机也打不燃,我眼睛又被烫了,是家里祖先在怪罪。”
曹正贵睁开了那只布满血丝的眼,一家人差点大叫起来。
他的眼睛仿佛正在不断渗血,变得越来越红。
曹晨见状往后退了两步。
“爷爷,你的眼睛怎么了!”
陈秋跪在地上,朝着祖先的坟冠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一些话,然后又不断重复了几遍。
“不打紧的孩子。”
曹正贵表面轻描淡写,但心里却有些隐隐的担忧,“今天的事邪门了,”他想。
折腾了好久,祭拜终于完成。
回到奶奶的住处,曹尔雅靠在堂屋的藤椅里,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候天空几乎完全放晴了,跟刚才在坟地时完全不同。
“呜呜呜,呜呜……”
曹晨的哭声忽然远远地传到了曹尔雅的耳朵里。
他吃痛地捂着手臂,咬着嘴唇朝堂屋方向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妈妈李晓琴。
“你咋了?”
曹尔雅上前询问。
李晓琴转过头,“你弟弟摔破皮了,刚才在青苔上跌了一跤。”
“晨晨,我的乖孙,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曹正贵拿出一条干净裤子,示意李晓琴帮孙子换上。
“这么大个人了,走个路都不看路的,真没出息,净添麻烦!”
曹大林看了一眼儿子,没好气地说。
这态度多少有些反常。
平常曹大林宠儿子宠得不行,父子俩经常一起玩耍,简直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