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三把尺子,分别是金、银、铜三色。
金尺与银尺宛如艺术品,花纹繁杂精致,炽白灯光下,金属光芒若星点闪烁。
但最引人注意的,却是被腐蚀迹象严重的铜尺。
老人将三把尺子平放在桌面,又将布满锈迹的铜尺推到了长孙静面前。
“这铜尺在谁手里恢复了生机,谁便算是达到了老朽的要求。”
长孙静乖巧的点了点头,将尺子收好,表格交给吴语菲录入。
可她敏锐的发现,拿起尺子后,锈迹居然又生长了一点。
见状,她好奇问道:“老先生,我一碰这尺子就长了锈迹意味什么?”
老人收起另外两把尺子,慈祥笑着,“没什么,心术不正而已。”
小道长认可的点了点头,只是没敢出声附和。
卢正憋着笑,憋得身躯都止不住发颤。
“……”长孙静觉得是自己多嘴了……
老人转了半个身子就要离开,又忽然转了回来。
“对了,一件重事老朽还未曾告知姑娘。”
长孙静皱着小脸,依然保持着礼貌,“您请讲。”
老人面露难色,踌躇好一会儿才开口,似乎腹中之语有些难以启齿。
“其实……老朽只剩七十一天零三个时辰的寿元了,所以此事比较急。”
此话一出,小道长心底那欺骗老人的愧疚感顿时就爆发了。
“老爷爷,实在对不起,其实我们……唔唔唔……”
“其实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卢正及时捂住了小道长的嘴,长孙静机灵的接过了话。
老人慈祥的点了点头,“对了,硬极真君说老朽可以插他的队,这是真的吗?”
长孙静维持着客服式礼貌微笑,“当然可以!”
老人转身欲走,视线却停留在了欺负小孩的卢正身上。
迟疑了片刻,他又将金尺子掏了出来,放在桌面。
“小姑娘,麻烦将这把金尺转交于徒夫道友。”
长孙静一愣,下意识拒绝,“不行!我们不能收礼……”
可话音未落,老人便身形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孙静欲哭无泪,这样一来,他们不就真成了骗财团伙???
卢正松开小道长,小道长立马压抑着愤怒质问道:“这位老爷爷寿元无多,你们为什么还要骗他?”
长孙静起身将金尺塞进了卢正衣领,“哪有骗一半就收手的道理,万一这老先生一气之下把我们都干掉了怎么办?”
卢正不顾金尺的冰凉,安慰道:“别生气,咱们只要真的去帮这位老人找几天徒弟,就不算骗了嘛。”
小道长忿忿不平,“你们这是耍无赖!”
长孙静潇洒的耸了耸肩,转身拿出手机,点开摄像功能,拍摄起了纪录片——《被强扭的宫大哥》
卢正默默将立领里闪烁着富贵光芒的金尺拿出,随手放在桌面。
老人为何要将金尺给徒夫,他不清楚。
但这位老人看似送礼,实则托孤的意图他却体会得到。
在漆黑的血感世界中,周围人形血气唯独这位老人最强。
是到目前为止,他遇到过最具威慑力的修士,连宫之泊这位家属都远不及也。
可老人血气死气沉沉的,正如他自己所言,他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
或许……老人是想徒夫代为保管,担心后人看不住这宝贝,唯恐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