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成德不免也替萧玄辞担心了起来，只是他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先把纳兰琼雪带回去了。
“玄辞，你可知朕为何深夜召见你？”
天凤帝左等右等，终于把萧玄辞盼来了，他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父皇有话就直说，天色已晚，父皇该歇着才是。”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引得萧玄辞咳嗽了几声。
“来人，怎么没有人把窗户关好？”
天凤帝连忙解下自己的披风给萧玄辞披上，又让殿外的太监进来把窗户关好。
“父皇这是？”
突如其来的关心，倒是让人捉摸不透。
“玄辞，朕已经拟好了废太子的圣旨。”
天凤帝略显疲惫的眼里满是痛惜。
“所以，父皇把我叫来，只是为了这件事？”
萧玄辞没有任何表情，十分平静地接受了他将失去太子之位的事实。
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病弱太子，失去太子之位也不足为奇，他本来就不想要这个位子。
“玄辞，你不怪父皇吗？”
天凤帝有些意外，他才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儿子。
“父皇自有自己的决策，我又怎么会怪父皇呢？”
萧玄辞淡淡地说道，神色无波，若是真要怪起来，也不是这件事。
此话落到天凤帝耳朵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
玄辞肯定是怪自己了，可是为了他，他只能这么做。
天凤帝不断地在心中安慰自己，以求减轻几分负担。
如沁，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对你的承诺。就算是我们的儿子怪我，我也要护他周全，最起码让他好好活着。
“玄辞，是父皇委屈了你，你日后虽不是太子，朕会封你为逍遥王，赐你无尽财宝……”
“等等，我可以不要封号，不要财宝，只想要一道圣旨。”
萧玄辞打断了天凤帝的话，他是第一次有求于他。
“你想要什么？只要朕能做到，朕都能满足你。”
天凤帝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这个儿子向来无所求，倒是像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如今却主动向他提出要求。
“我想请父皇赐婚于我和左相府的千金纳兰琼雪。”
方才神色还无悲无喜的萧玄辞，脸上却隐隐有了笑意。一想到她，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翘。
“在此之前朕的确想让左相府的千金嫁给你，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不然，我把右相的千金嫁给你？你也知道右相是后起之秀，左相的威望明显比他高太多。你以后不是太子却仍要娶左相之女，朕怕就算是你们两情相悦，左相也不一定能同意。”
天凤帝其实还有自己的私心，左相德高望重，若是他能留下来继续好好地辅佐萧承裕，也许天凤国还有救，联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玄辞，我看着右相之女宋琴漪也挺不错的，明日我就为你们赐婚！”
天凤帝瞧着萧玄辞没有说话，还以为他同意了他的建议。
“不用了，左相之女我娶定了，右相之女你留给其他人吧，既然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萧玄辞又恢复到以前的冷淡模样，他这个所谓的父皇不是说过要把琼雪赐婚给他吗？他什么都可以让给别人，唯有琼雪，就算没有其他人的祝福，他也决不会放手。
“玄辞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呢？朕还不是以大局着想……”
望着萧玄辞的背影越来越远，天凤帝竟生出了一丝孤独感，他的儿子离他越来越远了。
“来人，拿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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