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希张了张嘴:“我们还不是……”
沈盷却先一步朝着医官道谢,声音之大,一点也不像病患,成功把骆希微弱的解释声给掩盖了过去。
医官挪揄地望了两人一眼,笑呵呵地抚着胡子转身离开。
房里顿时静了下来,骆希端着滚烫的药碗,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盷见她的指尖都被烫得发红,有些担忧:“你先把药放下吧,太烫了。”
可骆希却误解了他的意思,看着手里还冒着烟的药碗,皱了皱眉。
她踱步走到床榻边,舀起一勺缓缓吹凉后,才喂到沈盷嘴边:“喝吧,不烫了。”
沈盷无声叹息,想伸手接过,却被骆希直直盯着,彷佛在告诫他,别想逃过去不喝药。
他有些受不住对方的眼光,顿了顿,默默将嘴够到碗边,就着少女的手,仰头一口灌下。
许是喝的有些急了,他控制不住咳嗽起来,吓的骆希忙给他去拍背顺气。
“你喝那么急做什么!药又不是甜水,呛着了吧!”少女语气里带了几分怒意,嗔怪道。
苦味蔓延开来,沈盷一时有些张不开嘴,只好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孩一般,乖乖听着大人说教。
骆希知道他的伤情无大碍之后,也没有先前那么担忧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有些气不打一出来,她美目一横。
“找个师弟怎么能找成这副样子,我不是把阿影给你了吗?他人呢,怎么会让你受伤!?”
沈盷心一紧,当时他见地上有拖拽跟马车行驶的痕迹,便让阿影先顺着去追人了,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会中箭。
可阿影又是专门派来保护他的,他突然有些害怕骆希会因此生气,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比较好。
骆希看他不说话,嘭地放下药碗,双手叉腰退后两步,一幅今天你不说,就别想出这个屋的架势。
“沈!盷!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统子啧啧两声,吐槽道:“哟哟,这还没嫁过去呢,宿主你怎么就跟管家婆一样了呀~”
骆希:“……”
你别说,还真别说,她现在这副样子确实挺像管家婆的……
她轻咳两声,稍微收敛了一二,把迈到比肩还宽的步子收回来了一些。
沈盷看着她的动作,低低笑了出声:“兮兮,先坐下吧。”
骆希狐疑地坐到他身边去,转念一想,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芝麻糖,诱惑道。
“药苦吧?你老实交代,说完我就给你糖吃。”
之前的沈盷还有些不适应两人的社交距离,对于骆希有些进取的行为感到错愕。
可经过方才那一番,现在他跟对方比肩而立,似乎也不算什么了,甚至期盼着能更靠近一些。
他一边正经的跟骆希解释事情经过,一边偷摸去牵对方的小手。
终于,在故事快结束的时候,给他得逞了。
沈盷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骆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了包裹起来。
稀奇的是,骆希即便日日下厨,皮肤依旧细滑柔嫩,丝毫没有劳作的迹象在,握起来娇娇软软。
沈盷看着自己有些粗砺的手掌,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把对方的手折断,又一次深切体会到了男女之间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