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骆希忽然就有些好奇,这个时代的文人平日里都有些什么爱好。
她收回视线,调整了姿势,让自己靠的舒服些,有些随意的问。
“沈盷你休沐时都会做些什么,投壶、下棋?”
沈盷本想说看书,但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母亲吐槽他不爱动弹,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转了弯。
“嗯,手谈、拂琴。”
骆希没想到他的爱好居然这么雅致,话说男子弹琴还真少见。
她努力想代入对方拂琴的样子,脑海里却空荡荡一片。
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骆希从不会为了这种事为难自己。
她从壁柜里抽出了一包果脯,里边是杏儿给准备的零嘴。
当季的青涩梅子晒干,刷上一层晶莹剔透的饴糖,酸甜适中,很适合打发时间的时候来上两颗,唯一不好的就是吃起来有些脏手。
她把纸包打开,放在两人中间的小矮几上:“喏,吃点?”
不等对方回应,她便毫不客气的捻起一颗往嘴里丢,梅子甜滋滋的,让人满足的不自觉眯起了眼。
那只沾染糖浆的手,就这么随意的向上摆放在膝盖那。
“你应该对音律很熟悉吧?真好,我五音不全。”
沈盷心中一紧,坊间传闻,她这位未婚妻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若是说精通的话会不会伤及她的自尊?
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余光见骆希神色自若的样子才明白,对方真的是在真心夸赞他,没有别的意思。
“我幼时的音感并不好,若非先生教导,也做不到如今这种地步。若是你喜欢,日后我将先生引荐与你,三小姐聪慧,想必学习音律也不是什么难事……”
骆希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对方的声音也逐渐涣散,脑袋不自觉往外倾斜。
沈盷自说自话了许久,见对方没有回应,这才抬眼望去。
少女歪着靠在车壁边睡着了,眼看脑袋就要垂下来,他连忙伸出手去托住,动作轻柔缓慢的,将人挪到自己身旁。
只不过骆希的睡相实在算不上好,沈盷这一动,她就有些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元宝……别,别闹。”
“我困……”
说罢,还抬手在空中挥舞,好在沈盷躲的够快,不然对方那一掌就要呼他脸上了。
凝望着少女安静下来的睡颜,沈盷摇头轻叹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起身。
坐到骆希身旁挺直脊背,使对方能依偎在他身上。
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骆希也终于不闹了,任由沈盷揽着她。
沈盷掏出一方手帕,用茶水沾湿,握住对方的葱白指尖,仔仔细细为她擦拭上边沾染的糖渍。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小人儿的心怎么就那么大呢?
说睡就睡,对他如此不设防,就不怕他是个心存邪念的人吗?
想到这里,沈盷的笑容忽然凝住了,若是骆希以后真的遇见坏人了该如何是好?
这沈小郎君的思想一发散起来啊,那就有些不可收拾了,甚至连目的地到了都不知道。
所以当杏儿掀开车帘,准备迎主子下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