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顶有不少常年积雪,倒也银装素裹,煞是好看。只是近日没信再来,想来定是采药及工艺麻烦冗杂。”
沈策安与十七公主对视一眼。
“静安,谢小侯爷遇见雪崩,十日前就寻不到人了,八百里加急,今日才到,我们与父皇正叙着话,那小兵便匆忙来了……”
“啪”手里的陶瓷药瓶应声落地,碎成数片,屋子里,药香弥漫,是一股子清苦的味道。
手中帕子被紧紧攥在手心,指尖微微颤抖,因着用力,细细的血珠又渗了出来,染在素白的绢帕上,像极了雪地里的梅花。
“陛下已然派人去找了,谢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大碍的,只是告与你,希望你不要因着他没回信而乱想,若是他知晓你担忧,定也是心疼的。”
雪,铺天盖地的雪,翻滚着、呼啸着、咆哮着将它触及到的一切吞进肚腹,雪崩后的世界,出奇的静。
踏雪的预警是很有必要的,在察觉雪崩的刹那,谢宴辞便疾驰向不远处一块高崖下,在雪潮卷走一切之时,堪堪带着踏雪躲在其下。
却也还是因着雪的深厚一人一马被困在雪下,疾跑之间,仓促间无暇顾及其他,竟忽视了一块岩壁不起眼的凸起。
因着雪纵横而下的冲击力,谢宴辞疾驰而至,刚躲进石壁之下,为踏雪转身让位置之时,竟生生将他的后脑磕在那凸起的石壁上。
谢宴辞只觉着耳边一片嗡鸣,脑中忽而一片空白,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入目便是刺眼的一望无际的雪白,冰砾与雪尘落在了他的面庞上。
却已然觉不出冷来,手却下意识放在心口,只摸到一块圆圆的小镜子,腰上玉佩络子簌簌地晃。
他有些诧异地望向身边那匹黑马,应当是自己的坐骑吧,只是不晓得这马为何这般惊恐。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世界陷入一片漆黑与死寂。